“嗯。”纵然此刻的白堕早已按捺不住想要杀他的心,却也能分得清优劣等势。
此地不但是他的地盘,就连他们之间的修为也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天堑。
“不知夫人这段时间里去了何处?为夫不是告诉过夫人,要让夫人在药王谷里待着吗。”话到最后,男人的那抹温柔更像是能拧出水来。
对于恢复了全部记忆的白堕而言,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只亮起带毒尾针的毒蝎子,更趁着猎物稍不注意便给予她致命一击。
“我嫌在药王谷里待着无趣,便出来了。”干巴巴地解释,不但骗不过自己,更骗不过那人。
“那么是夫人一个人出来,还是有帮凶。”突然朝她靠近的咸陶撩起她的一缕发丝,他明明是询问,却令白堕感觉到了遍体生寒。
对于他的触碰,白堕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了颤,她的一丁点儿违和反应,也换来了一句。
“小白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所以你才想要回来杀我。”贴近她耳边的轻笑,直令白堕毛骨悚然,手中黑骨伞内的亡灵也开始叫嚣着鲜血的灌浆,藏在袖中的匕首已然出鞘。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放任我进来,甚至是靠近我。”冷笑一声的白堕将捅进他腹部里的尖骨刀往里搅拌。
未等她想要将他的心给掏出来看看到底是黑是红的那一刻,疼,她感觉到了灭顶的,不但是身体,更乃至是灵魂的疼朝她席卷而来。
随着手中尖骨刀落地的那一刻,她怎么就忘了在她转世之时,她的身体到底是被谁保管了近千年。
“因为我在赌,赌那么久了,小白的心里是否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可惜的是,我好像赌输了。”好比他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反倒是小白过了千年,都仍是如此的单纯,不过单纯点也好,我就是喜欢小白的单纯。”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的咸陶将她抱起,往竹屋里走去。
那里,放着他准备好的绝情忘忧阵。
之前给她准备的阵法都是略显残缺的,不完美的,这才会导致她的记忆会被寻回。
不过很快,他们就会离开这里,到一个全新的,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孩子,对了,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只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还未出生就走了,否则他也不会收留好友的孩子,更任由那个该死的孩子玷污了他的小白。
咸陶想到了那人路上的层层杀阵,唇边笑意渐深。
你看,输家注定一辈子都是输家,更是一个死无全尸的可怜鬼。
另一边的边禹之在听到他说的“孩子”时,无论真假他都赶往无极门一探究竟。
此举,正是中了对方设下的圈套。
白雾笼罩的密林中,影影绰绰的人头从外看来,就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鬼手。
“大名鼎鼎的佛子终于来了,可真是让我们哥几个好等啊,桀桀桀。”为首的炎魔率领其他魔将将他困住,手中人骨杖往地上一震。
只见地下瞬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已经变异了的魔兵。
“想要贫僧的命吗,也得要看你们是否有那个本事。”即便身处劣势,边禹之的脸上仍是挂着悲天悯人的笑意。
果然,这才符合那人的一贯作风。
此时,一处由九宫十二阵,诛仙剑阵组成的竹屋迷阵山谷中。
正准备同先前如法炮制将她记忆全部抹去,并替换成他们美好回忆的咸陶还未来得及动手,便察觉到他设在院外的阵法被人破了,来的更不只是一人。
是他们发现了吗?还是有小老鼠偷跑了进来。
很快,随着阵法被破,形如游蛇的黑血藤也藏于暗中,宛如那啃人脚趾的老鼠。
推门进来的第五寂在看见换上了月白长裙,披散着头发,额间,双手和双脚上皆绑着一条红绳,躺在一张由血浸染的万年寒冰床上作为阵眼的白堕,终是彻底接受了,他的父亲已经疯了,更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的事实。
即便如此,他仍是想要规劝他一句,“父亲,回头是岸。”
“何来的岸,又何来的头。”正用心头血绘制朱砂阵的咸陶轻嗤一声,并温柔的抚摸上白堕安静下来的眉眼。
“很快,我就会和小白永远在一起了,我们还会再次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因为第一个孩子,是一个还未成型便被他害死的。
他为了复活那个孩子,更恳求了无极门主持给他换来一座养魂,聚魂之地。
“父亲,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还有小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不是你的所有物。”可是他的愤怒与呵斥,注定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弥漫在男人周身的杀气极重,更掺夹着刺骨Yin寒。
事已至此,第五寂只能朝身后做了一个揖礼,紧咬着牙根,一字一句道:“我父亲暗中与魔族合作,证据确凿,还望诸位宗门与长老为九州大陆除此大害!”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