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旁是小贩们的大声叫卖与小二的吆喝声,空气中除了女子的花影衣鬓香,便是美食飘入鼻间。
人群中最为惹人注目的当属一个梳着半披发双螺髻,发间点缀几朵淡粉牡丹花的貌美女子,以及额点朱砂的白袍和尚。
在他们转身过来的刹那间,第五寂发现那个和尚与他身旁的男人几乎生得一模一样,唯一有所区别的不过是一人青涩,一人的身上带着岁月沉淀。
“大师,这是?”
“施主想要见的人。”边禹之见到手心中正被强行塞进一串糖葫芦的自己,脸上不自觉地浮现一抹追忆之色,就连他的脚步也不受控制地朝他们二人走近。
闻言,满目大骇的第五寂不自觉喉间发紧,更连视线都不敢与他对视。
生怕一个噩梦还未走远,再接踵而来另一个噩耗,并与之叠加。
那买了糖葫芦的两人也正朝他们这边走来,即使现在还离得稍远,第五寂仍是闻到了独属于糖葫芦的麦芽糖香,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声。
“贫僧不喜欢这等甜食,施主下次莫要再破费才好。”说着,边禹之便想将糖葫芦还给她。
只因师父说了,出家人要六根清净,更要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邪yin,四戒妄语,五戒贪杯。
“我给你买的东西怎么能叫破费,这应该叫情趣才对,你要是不喜欢吃糖葫芦,等下我们去吃桂花糕糯米团子油炸鸡米花红豆nai茶马蹄糕怎么样。”白堕非但没有接过,还笑嘻嘻地将她咬过一口的糖葫芦递到他的嘴边。
“你之前可是偷看过我洗澡的,按照你们这边的话说,你得要对我负责,然后娶我。”最后两个字,还是白堕贴在他耳边说的。
“阿弥陀佛,之前贫僧是为了除妖才不小心误入施主闺房,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施主见谅。”双手合十的边禹之想要拉开与她的距离。
却发现他无论拉开多远,她都会像一块怎么撕也撕不掉的狗皮膏药继续黏上来。
“可是大师都看光了奴家的身子,按理说大师怎么也得要对奴家负责才行,要不然的话奴家可不依。”
紧接着下一秒,眼前镜头再换。
场景虽不变,可这里却从白天变成了傍晚。
抬头望天,只见火树银花不夜天,就连这不长的街道都是灯花万盏嵌珠宝,缛彩繁光远缀天
不远处是穿着一件牡丹花色缠枝襦裙的白堕正牵着一个男人的手,奋力的想要挤进人群中看热闹,却因为总是挤不进去后气鼓鼓了一张脸。
“看猴戏哪里有看花灯好看。”男人似乎知道了她在气什么,揉了揉她的那头细软墨发,随后牵着她的手往另一边走去。
“那禹之,我要那盏最大最漂亮的花灯,你去帮我赢回来可好。”
“好,只要是小白想要的,我都帮你赢回来。”眼前的男人褪去了最开始的冷漠,疏离,就连看向她的那一刻也多了几分宠溺。
笑得眉眼弯弯如月牙的白堕突然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所以说我最喜欢的就是禹之了。”
“嗯,我知道。”这轻飘飘得只要风一吹便散了的话,却又准确无误的传到了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男人耳边。
对比于边禹之带着苦涩的笑,第五寂却是骨节攥至泛白,一双清凌凌的瑞凤眼中也盛满了疑惑。
为何他在这里看见的与在药王谷中看见的完全不一样?到底谁是真?谁又是假?
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和小白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他的父亲又是谁?在这一刻,第五寂觉得他的脑袋疼得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大师,他们难不成在千年之前是………”这一句苦涩而干瘪的话,完全想不到会是从他嘴里冒出的。
“嘘,少安毋躁,施主会看见你想要看见的一切。”将手指贴在唇上的边禹之示意他噤声。
时至今日,当初的往事才像是打开一幅画卷,缓缓展开里面用色极为秾艳的画面。
接下来的一切,完全像是颠覆了他的想象力,更应该说是三观才对。
原来小白最开始的恋人就是他身边的这位大师,也就是一直陪在小白身边的和尚,而他的父亲,却是那令人所不齿的第三者。
更像极了挑拨离间与添油加醋的Yin险小人,与那生于Yin暗chaoshi处,专啃人脚趾的下水沟老鼠。
哪怕大师与好友之间的一个普通会面,都会在经过那人之手后,变成他背叛她之事。
茶肆二楼间,刚推开门的白堕看着与一名女修共处一室的边禹之,那本流转在眼眶中的泪再也兜不住的涔涔而落。
“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会陪我过生日的,可你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只要是其他人的事情都永远比我重要!”伸手随意抹了一把眼泪的白堕说完,便提着裙摆往楼下跑去。
“小白,你误会了。”
“我和莫道友只是普通朋友。”
藏在角落中,掩下唇边笑意的咸陶担心的追上她,有些苦恼道:“小白,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