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道口外探出了一截比筷子还粗的黑色胶皮管,管头被一个小夹子夹住;
陈春发领刘维下到了地下室,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黑铁门前,守门的看守向陈春发敬后,把两个黑色的物件递到陈春发的手里。陈春发顺手分给刘维一个,刘维一拿到手,这才吃惊地发现陈队长递给自己的竟然是一个黑色的防毒面罩。这个东西刘维在上大学时学校保卫部举办的一次防生化武器实战训练中看到并试用过,现在看到陈队长已经戴在脸上,让刘维一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陈春发扫了一眼那人,心里已然明白了怎么回事。“整治整治就行了,别弄太过了!”陈春发故作严肃地对陈悍东吩咐道。
“刘干事,铁门里面就是“圈”了,又脏又臭,赶紧戴上它!”陈春发从面罩里透出来的声音瓮声瓮气。
两颗肿大的乳头都被穿上了铁环,并用拉紧的铁丝拴在“圈”两侧的栏杆上,使得上身不得晃动;
“陈队长,刚才在院子里听你提到过,除了监房之外,还有一个叫“圈”的地方,个别极端死硬分子关在那里,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刘维突然问道。
鼻子下端被一根螺丝钉横贯穿,只要把鼻翼两侧的活动螺母向内侧拧紧,就能使得两个鼻孔完全封闭而阻止呼吸;
“哦?呵呵,我就提了一嘴,刘干事还记呢,对待工作咱们的大秀才真是细致入微啊……”陈春发嘴里打哈哈,脑海里飞速地转了一下,随即说道:“……行,那就带刘干事去瞧瞧,至于最后写不写进内参汇报里,刘干事自己定夺!”
一路走来,在“裤衩营”里的所见所闻已经让初来乍到的刘维暗呼惊奇,但此时看到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竟然也亲手施刑,而且手段如此阴狠毒辣,更是让刘维大跌眼镜。看面露异色的刘干事,陈春发赶紧对陈悍东大声喝止道:“赶紧停了!”说罢,就把胳膊搭在刘维的肩头,把他挽了出去。
“爹,这头犟牤子不狠点整不行,已经好几次不服管教了……”陈悍东挺脖子、瞪双牛眼高声辩解道。他走到刑架边,抡起掌背在秦排长肌肉绷紧、挂满水珠的胸腹上啪啪扇打,仿佛在给他检查身体。“……你瞧,这身板多结实,扛得住!”男孩嘿嘿一笑,用三根手指掐住了耷拉在受刑人胯下还缠电线的阴茎,向上一拧,故意朝刘维的面戏谑地抖动了几下红肿的龟头,在尿道口上挂的一绺白色粘液被甩飞了出去。“嘿嘿嘿嘿,秦排长不光屎尿齐汆,骚浆也喷了三次咧!”
一个牲口用的口嚼子撑在嘴里并用铁丝勒绑在脑后,大张的嘴里伸出了一根黄色透明的胶皮管子长长地伸出来,端头是一个黑色的漏斗固定在“栏”上,作为饲喂之用;
阴囊底部的正中间也被一根钢丝穿透并拴在地面的铁环上,限制了臀部的摆动;
“你这娃还抽了?”陈春发瞄了一眼那人胸腹处七、八个刚刚烫上去的疤,斜藐自己的贝儿子责问道。
后目光在刘维脸上扫了两眼,含混不清地吭了声“刘叔叔”。
陈春发和刘维走到十字刑架前,看挂在刑架上那具壮实的躯体,由于刚经受过持续的电击,过度痉挛的肌肉仍在不自主地搐搐抖动。
看守用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铁门插,陈春发带刘维迈步而进。
过了一小段狭窄的走廊,进到了“圈”当中。这是一个完全密不通风的密室,长方形,百十来平方米的面积,顶棚上一排排的白灯管把室内照得一片惨亮。密室的左侧是一堵水泥浇筑的“圈栏”,一米半高,里面就是“圈”。“圈”外的通道上,一个同带防毒面罩的看守手持棍棒在流淌尿水的水泥地上巡视。刘维把身体靠近了“圈栏”,向“圈”里张望。只见长达二十来米的“圈”被分成了十格,之间用一米半高的铸铁栅栏相间隔开,每格宽两米,长三米。此时十格“圈”没有空闲的,一眼看去都或趴或卧脏兮兮的肥。可刘维再定睛一看,发现并不都是,群中竟掺夹几具人的躯体。刘维赶紧迈了几步,经过了前两格圈里养的的,走到第三格“圈”,里面正是一个赤条条的人四肢伏地跪趴在里面。这是一个身材十分粗壮魁梧的中年子,虽然脸上勒一条蒙眼的黑带,但也能看出大约三十七、八岁的貌。他四肢伏地,分岔的双手和双脚都被嵌在水泥地面的铁环牢牢锁住,脖颈上还套一个铁圈,并被一根铁链吊在棚顶的铁环上。被禁锢的四肢和悬吊的脖颈使得他既不能直起身体,又不能躺伏在地,只能时刻保持一的姿势,跪趴在粪遍地,尿水横流的地面上。那人被剃成极短寸头的头顶上有一个白色的“”字,是被粗香燎掉了发茬而露出的浅色头皮。赤裸的身体上也粘满了粪便,一些干涸的粪便掉落处则露出触目惊心的累累刑疤。脸上倒是没有粪便,因为巡逻的看守们每次小便都用尿给他浇头洗脸。而随更细致的观察,更多细节也跳进刘维的眼帘,让刘维心惊不已:
两个耳朵都被滴进的蜡油满满糊住,红色的干蜡塞满了整个耳窝;
“噢,不是我抽的…是…他烫的……”陈悍东一指站在自己侧后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打手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