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上一事,皇帝顾及她膝盖不好,很少让她跪着来,一般要么是躺着侧着,要么是坐着,从未让她膝盖再次受创。
这些不适,都是老毛病了。
这两年才好了些,以前但凡是下雨天,都会疼一点。
康熙躺在她身侧,将她手握在手中,道:“要不是朕那次意外发现,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朕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职业病。”老师教书育人,站着在黑板上写字,整天要站很长时间,腿会痛,这是职业病。
当宫女当女官的,是奴才,是下人。
主子要让站就站,让跪就跪,眼色不好要跪,心情不好要跪,跪来跪去,留下的毛病也不少。
苏漾又倾听了一会儿,皇帝没有再说话,她以为没事了,于是安安心心的闭上眼,准备入睡时,才听他道:“若是早告诉朕……早告诉朕,朕就能特赦让你在所有人面前,都不必跪。”
“在朕面前,也无需跪。”
只是这一份特赦,比老毛病出现得晚了许多。
苏漾笑道:“皇帝整天Cao劳国事,老想这些干什么,现在妾身也没有再多跪过。”
她从没打算把这件事当成拿捏的小手段。
皇帝若能发现,说明才是于细节处喜欢她,若是没有发现,苏漾也不会主动出来嚷嚷,自己膝盖不好。
尽管康熙待她与其他人不同。
但有些事,她也不能仗着这份不同,来威胁。
“明日皇上不是还要围猎么?”苏漾用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戳了戳他床被下的腰,道,“不修整好,事后来怪我,我可是要冒火的啊。”
康熙无奈一笑,“早点睡吧。”
等身边的人睡着了以后,他慢慢睁开眼,轻叹一声。
这正值壮年,热血腾沸,光是这床笫一事,简单的一次怎么够。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拥有极为强大的控制与忍耐。
而不是像无脑动物一般,发情了就要四处找同类,实在不行异类也能凑的东西。
他侧过头,看了看她的睡颜。
苏漾倒是睡得好,一沾枕头不说话就睡着。
这长夜漫漫,他还是睡吧。
第二日木兰秋狝,苏漾醒来后皇帝就已经离开了。
也不知何时离开的,凝夏端着水盆进来,道:“主子,皇上天没亮就回帐篷里了,现在应该洗漱完毕,骑马去了。”
苏漾揉了揉腰,点头。
两炷香后,清清爽爽,穿戴整整齐齐的苏漾走出帐篷,迎面见到了拉着荣宪的荣嫔马佳氏。
马佳氏朝她颔首一笑,荣宪格格却主动挣扎,脱开了她的手,跑上前来,嘿嘿一笑:
“瑜娘娘,今日您也要去打猎吗?”
荣嫔轻斥一声:“荣宪,别胡说八道,瑜妃娘娘怀着孩子呢。”
她上前来,拉过苏漾的手,笑了笑:“瑜妃娘娘别见怪,这荣宪净瞎说。”
苏漾在前方走,走了一会儿,又看见了拉着胤禛的乌雅氏,胤禛严肃着脸,不知道小脑瓜里在想什么,颇似大人思考的模样。
他亲生额娘在这,苏漾不好说得什么。
只是对着两人笑了一笑,继续在前方走。
很快她身后,就牵起了长长队伍。
嫔妃跟在她身后走着,小孩在一旁不受限制小跑着。
现在围猎还没正式开始,几个早已达到年龄的骑射马术去挑选了马。
苏漾先去了皇帝那,后来嫔妃各自散了以后,梁九功从帐篷里出来,笑眯眯道:“瑜妃娘娘,请随咱家来。”
马厩里,小皇子,小格格门热热闹闹的选着马。
有个小皇子稍微有些害怕的往自己额娘身后缩,“额娘,额娘,我不敢骑。”
后妃瞧见了远处来的梁九功,心一狠,将自己孩儿推上前,道:“你不是学过骑马?去,待会让阿玛好好看看你的骑马成绩。”
在京城时,宫中也举行过骑射马术的训练。
胤禛还不到年纪,几岁的小孩站在那,懵然的望着四周热热闹闹的,而他额娘乌雅氏,就在边上,与人笑着说,什么马最温顺,什么马脾气最暴躁。
梁九功带着苏漾过来选马时,苏漾瞧见边上孤零零的胤禛一个,走过去,弯着腰笑道:“四阿哥,你怎么不过去选马呢。”
小胤禛也不知道被乌雅氏说了什么,见苏漾过来,还故意扭过头去。
苏漾见他不想喝自己说话,等了一会儿没动静,起身和梁公公一同走进马厩。
这些马,颜色各异。
鼻子出着喘气,一部分还在低头吃着草。
梁九功介绍道:“皇上前几年有一两次没在宫中,离开时特地选了战马随他出征,咱家也就了解了一些。”
“娘娘你看这匹,这匹是马中最好的汗血宝马,浑身赤红,您瞧瞧这眼珠子,这英俊的耳朵眉毛!”
梁九功一脸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