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奕酸楚得难受。
他何尝不知道058为何而执着。
那是作为人最基本的良知。
时奕蹙起眉闭了闭眼,良久,深吸口气,"我再重申一遍,他是逃奴。"
冷冽的声线抹杀了全部感情波动,携着浓重的警告意味,可阿迟怕得直抖却始终看着他,任凭泪水划过脸颊。
充斥怒意的烟草气息骤然散逸。
"去医疗区,把二楼的机器搬过来。"
沙哑痛苦的惨叫骤然回荡在整个舞蹈室。
那只是台普通的医美热玛吉机器,对性奴的耐痛力来说不算难捱,可阿迟已经被增敏针浸养了足足五天,蚊子叮咬都会带来刺痛,何况是无数排电针生生刺在接近大腿根的敏感内侧。
"谁允许你躲?腿打开。"
冷硬无情的命令混着不远处血迹润声的杖刑,一旁逃奴早已奄奄一息。
阿迟疼得侧蜷成一团泪流满面,苍白手指紧紧攥着先生裤脚不肯松手,大口喘息着满身伤痕比畜牲还卑微,心如死灰仰望高高在上时先生,"他会死的……"
"您救救他…"
"时先生…!他要死了……"
他在向施虐者求救。
死亡带来浓重的窒息感,压抑之下心脏好像拧在了一起,挤出酸涩无比的血液。
锋利薄唇紧抿,"管好你自己。"
"啊!!!"
明明低贱似一粒微尘,有什么资格怜悯别人。
一遍遍被迫张开双腿承接凌虐,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哀求,钻心的痛感似剧毒藤蔓扎进骨血,阿迟透过模糊的视线仰望支配者,无情又高高在上,执拗的目光含着泪像是无法理解。
他怎么可能理解。
惩罚早已是一场凌虐酷刑。
无法抵抗的巨大痛感让他不断昏厥再疼醒,无形中磨灭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逐渐耗尽阿迟眼中的倔强,随着不远处生命的消逝变得安静而认命,似凋零干枯的花瓣被捏碎成齑粉,从淫贱的枝干中簌簌飘下,剥落生而为人的一切尊严与人性。
时奕就站在奴隶面前,抿着嘴垂眸而立,默不作声。
仄歪在地上,器械的凌虐已经停下,可阿迟没有焦点的眼眸绝望极了,纤长的睫毛低垂,沾着泪珠颤动如蝶翼。
"058,跪好。"
阿迟恍若未闻,仿佛丢了魂魄。
时奕知道它是害怕了,被痛楚完全打散了安全感,被眼睁睁消逝的生命刺激得思维迟钝。
他必须介入。
调教师缓缓点了根烟不辨喜怒,漆黑的眸子一如既往深邃如寒潭,吐出烟雾蹙起眉头,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奴隶,爬过来,亲吻我的靴子。"
锐利窒息的压迫感仿佛镌刻进潜意识,听见冷冽到发抖的声音,精神恍惚的阿迟突然一激灵,死撑着身子颤抖不已,伸手朝他脚下爬,惊恐得泪流满面,像追逐救命稻草。
"别怕。只要听话,我不会那样对你。"
马靴踩住性奴纤瘦的手,阿迟却像感知不到痛般俯身哆嗦着亲吻锃亮皮面,不断舔舐讨好,仿佛只有臣服于支配者才会获得安全感,暂时抛却直面的死亡。
它有些吓坏了,看来得带在身边好好养一养心神。
若有若无的苦涩被尽数掩饰,时奕蹲下轻轻抚摸凌乱柔软的发丝,抬起他的下巴将精致脸颊的泪痕尽数抹去,缓缓勾起嘴角优雅而无情。
"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