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一环,近些年专心经营家族的矿石生意与斯莫商业往来密切,留在漠北常年不回暮色。
时奕被帝国下足了功夫研究,若不是提前安排了傅南江,换作任何一个Alpha都将把永久标记暴露。
"少见,你也有动情的时候。"磁性的嗓音带着丝调侃,傅南江慵懒地半倚会议桌,眯起眼睛刻意深吸口气,"寡淡的气味。我很好奇,什么样的O能把你逼来跟斯莫合作。"
卸下公事疲惫涌起,额上血管突突跳让时奕不得不伸手按揉太阳穴,临近傍晚他再次感受到心脏愈发强烈的不安与抽痛,不禁微弓起上身阴沉着脸,充斥压迫感的双眼泛着点猩红血丝,"我没耐心跟你绕弯子。俱乐部那只疯狗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你说阿谨?他身上还有我南区的烙印,说起来算半个暮色的奴,是你的管辖——"
"闭嘴,傅南江。它咬着我的东西了。"他一把上前单手揪住衣领,骤然爆发褐金色的瞳孔昭示着不容忽视的怒意,冷漠的俯视优雅而锐利,凑近咬牙切齿地低语,"你说一声不要,我立马去把那个杂碎剁成渣滓喂狗。"
半杯咖啡随突然暴躁的动作微微洒出至指尖,溅到了风衣上。
"哦?打算公之于众把实验品送给姜淇?还是告诉他们你来斯莫了?"
放下咖啡杯,傅南江侧过脸认真地直视时奕,收敛起玩笑的心,"我若说要,你打算怎么办。"
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卷起厚重窗帘,将底端垂坠的水晶流苏吹得哗啦响。
顷刻,整个会议室乃至楼里轰然爆发极其浓烈的硝烟气息,褐金色的眼眸早已炽盛无比,时奕死盯着他攥紧他的衣领极度愤恨,指尖松了紧紧了松手上青筋显露,咬牙切齿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呵。"
良久,随着一声冷笑钳制的动作逐渐松开,时奕摒弃暴躁倚靠在桌前,褐金色瞳孔深深盯着他掏出根烟点上,举手投足间优雅尽显,缓缓吞云吐雾间,会议桌上的精致玻璃灯出现了细微裂痕。
"怎么办?很简单,狗的债主人还,由不得你选。你敢让它好过,我便让你不好过。"
时奕从没对朋友说过重话,何况信息素贴脸爆发在Alpha之间相当于撕破脸宣战。
"因为一个性奴威胁我?"傅南江却看上去并没有动怒,依旧维持淡淡的笑意,垂下被引得暗紫的眼眸,拿丝绸手帕擦了擦沾咖啡的手,"冻结部分资产让阿谨压制我,逼我不得不出手解决他,首席大人,在你面前站着总要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弱小,这股子压迫感真让人不爽。"
傅南江毫不怀疑,若不是念在朋友一场,时奕现在大概毫不犹豫掐着他的脖子拿枪指着他。
"南江,他是我的Omega,别怪我不顾交情。"
"愿意为他死的那种?"
时奕没说话,充满压迫感的瞳孔认真盯着他似直直穿透心底,足以回答这个问题。
在任何一个Alpha心里,保护自己的Omega是天经地义。
像是终于试探够了,傅南江摇头笑了笑意味不明,整理外套被攥出的深褶皱,"在阿谨身上,我们确实可以达成共识。我跟他很久没见过,不知道他哪来的资本,这几年没少给我使绊子,放任这么久也该打理了。"
他又想了想,"很着急吗?"
"当然。我不管你的手段,只要动手,所有封禁都会解开。命令也好打断腿也罢,接下来的每一秒,我都不希望那只疯狗是能站起来的,更不想看见阿迟跪在一个畜生面前。"
傅南江略一思索,竟也没有反驳他对自己宠物的侮辱,"好说。不过你清楚暮色,少了他一个或许救不了你的阿迟。"
"只管牵好你的狗。"
夜幕之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将楼宇繁华映得淋漓尽致。落地窗前花盆里,还未开放的茉莉花苞娇小无比,隐藏在繁茂的绿叶中。
偌大房间一片黑寂,衬得临窗而立的挺拔背影无比落寞。时奕脚下满是烟头,自高楼俯望满城或浮躁或安宁的烟火气,一根接一根企图用尼古丁麻痹胸口尖锐的刺痛,却怎么都无法疏解甚至逐渐蔓延——这几天已经疼成习惯了。
他很想接他回来。不是泄欲使用,不是支配凌虐,只想安静地抱抱他,告诉他不疼了,别哭。
月光尽情挥洒,指尖微晃几不可查,时奕夹着快燃尽的烟头冲着遥远的南边,沉默地将它按熄在玻璃上。
其实,当阿迟走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不该放任奴隶有自我意识,不该把死牵着的项圈突然松开,一切都让满心满眼臣服于他的阿迟那么煎熬。
但他决不能回头,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人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痛。
浓烈到发涩的尼古丁里,落寞的男人站在黑夜中仰望皎白明月,不知伫立了多久,闭上眼细细体会胸口钻心噬骨的苦楚,仿佛能代替承担一些。
就快了。他不知在跟谁劝说安慰,揪着的心始终未曾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