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影又灌了一大口酒,咬着唇憋着劲。没错!她要趁着今天的鸿运,一把就让不可一世的干净人输的找阿娘。
韩影像要把李牧吃了的咬牙切齿的吼叫“押小!”把跟前碎银组成的小山,推向那个大大的小字。
其他人也纷纷下注,只不过他们赌的不止大小,还有李牧,韩影谁会赢。
“好了,买定离手,大小已有!”小二合上骰盅,举过头顶。
哗啦啦,哗啦啦,骰子在骰盅里有节奏的响动。
此时,这张桌子上的人,心提到了嗓子眼,抻着脖子直勾勾的盯着骰盅,头也随其晃动。
咔,骰盅扣在桌子上,所有人屏住呼吸。
片刻安静后,嗡的掀起声chao。
“大,大,大,大,大!”
“小,小,小,小!”
两拨人拍着桌边,大声叫喊,身子都快探到骰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二的手下,韩影感觉肠胃搅在一起,揪的心慌捂住胸口。李牧倒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模样。
盖子掀开,迎面可见,骰子皆是六点。
半间赌坊的人都在欢呼,比自己赢了还开心。
韩影咣叽倒在桌上,差点背过气去。今天手明明极顺,不可能,不会的,她撸起袖子“再来!”
信不过小二,韩影抢过骰盅自己摇。几局过后,今天赢得差些就可以赎回产业的金山银山们如数赔了出去。
此时的韩影身无分文,她咬牙切齿,仿佛受了奇耻大辱,看着把玩着她刚给出的银子一脸你要输我也没办法的下贱无敌神情的李牧,气到发抖,今儿个,就算输个底掉,也要争一口气。她咕咚咕咚灌下一壶酒“再来!”
小二打趣道:“公子,你还有啥可赌的,恐怕再输就得脱衣服了!”
众人哄笑,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喊着“赌衣服!赌衣服!赌衣服!”
李牧伸出食指朝着韩影上下一比划,左右摇了摇“你这几块烂布给乞丐都不要,再说” 头凑到韩影的耳边,轻佻的说“你这瘦鸡仔,有啥可看的。”
“赌衣服!赌衣服!赌衣服!”
李牧拿出一个大口袋,袋口兜在赌台下侧,手臂将台上赢得的金银一揽,尽收袋中。最后装不下,剩了几颗碎银孤零零的摊在台上。瞟了一眼,敢走就敢杀你的韩影,淡然的问“衣服就算了,我钱太多了,借给你跟我赌好不好,你要是赢了,欠的不必还,输的我给你。你要是输了,欠的三倍还。如何?”
现在不管提什么条件,只要他李牧愿意留下来陪她,她都乐意。
韩影边灌酒边下注,最后模模糊糊,不知签了个什么东西。
赌完,李牧拍拍韩影的肩,将开始押大的那颗小碎银反手扔到僵在原地的韩影面前,悠悠的说“算是赔你的酒钱。”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大步往门口走。
韩影手一挥将银子扔出,正中李牧的脑袋“谁稀罕你的施舍!Yin阳人。”Yin阳人是韩影觉得从李牧的脸根本看不出这人在想什么,Yin一会,阳一会,让人发毛。
李牧回头冲着韩影回了一个好似同情的笑,像在说,你真可怜,人不仅鄙陋,还输了那么多钱。他窝腰捡起银子,放到嘴边吹吹,然后塞回袋子,撇头走了。
剩下韩影啊呀呀的跺脚,双手挠头,把整齐的束发挠的杂草窝一般。
这人,真是绝了,一举一动都这么令人讨厌!韩影看着那人离开的门口,久久不能消气。
她丧气的到柜台赊了瓶玉露春,走出赌坊。
街上寒风肆虐,幸亏有烈酒暖身,韩影边叹气,边灌酒,摇摇晃晃往家走。路过一对母子乞丐,母亲眼瞎,儿子腿瘸,两人在寒风中拄着拐杖瑟瑟发抖。
“给点吧,给点吧。”枯树枝一样的手伸到韩影面前,老人颤颤巍巍的站立,声音凄厉“给点吧,给点吧。”
儿子更是眼泪打转,跪在地上直磕头“好人好报,好人好报。”
韩影站定,嘴叼着酒瓶,上下摸个遍,也没掏出值钱的物件,满是歉意的说“老婆婆,对不起啊,我啊,身上没钱,这大冷天的,要不把这酒给你们”她摇了摇酒瓶“唉,你们来的太晚,这酒也没剩多少了,不过有一点算一点,喝点酒暖暖身吧。”将酒瓶递出。
谁知那儿子起身,一挥手将酒瓶打翻,恶狠狠啐了口,扶着老婆婆扭头往回走。
老婆婆边走边朝韩影这边吐口水“没有钱,买什么酒喝!”
韩影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地上碎掉的酒瓶叹气“可惜了这好好的酒。”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回家。到了家,偌大的府邸,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她径直走入屋子,打开柜子,里面满是酒。
拿出一瓶,迎着月光将盖子揪下随手撇去,咕咚咕咚灌入肚。
前世悲惨的过往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不靠烈酒麻痹神经,根本睡不着。
韩影踹掉马靴,扯开薄被,囫囵个的钻进去,不甘心的说“明明就快攒够钱了。唉,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