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晚上,李牧推门而入,韩影盖着盖头,从盖头边缘窥看外面,可惜什么都看不见。还记得替嫁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替嫁的竟然就是自己的债主。而且,也不会预料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不过兜兜转转,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和他成了亲。
没等李牧动手,韩影自己就把盖头掀了下来,表情严肃的问:“你那个郡主呢?”
李牧笑了下,打趣道:“怎么,还没有洞房,就拿起女主人的架势了?”
韩影冲到李牧的跟前,认真的说:“你救下我,我自是感激。但是我很担心你,真的很担心你。你既然答应了皇上要娶公主,何必又娶我呢?那时季青已经把我救了出来,实在不用在办婚礼这么张扬。”
李牧有些不悦,他直盯着韩影的眼睛问道:“你是嫌我娶你多余了是吗?”
韩影生气的跺脚:“不是,就算你要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的人,也不必说明我是正妻,如今,你向天下人都说了,将来如何再娶公主呢?你让公主如何自处呢?”
李牧笑了笑,摸着韩影的头道:“你从来都只会担心别人。”说着就一把将韩影抱起,抱到了榻上。
“你要干什么?你不同我讲清楚,我是不肯依你的。”韩影双臂交叉护于胸前。
谁知,李牧将韩影推了进去,然后拉过来被子,用被子将韩影牢牢锁在里面。“以前你就说不拜堂不准碰,怎的今天拜了堂还不叫碰。娘子-”
韩影听到“娘子”二字就笑了。
“娘子好不讲理。”李牧嗔怪着。
韩影一本正经的问:“你到底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韩影不停的问。
李牧皱了下眉,然后嘴巴递了上去,霎时,两个人都安静了。
那个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两个人都睡的很香。好像十几年,两辈子的担忧,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第三天,皇帝下令,李牧抗旨完婚,有损皇家颜面,罪不可赦,押入死牢,不日执行。
临走前,李牧只是平静的笑了笑,仿佛他知道早有这天一样,他冲韩影说:“我放不下的就是季青,你替我好好照顾他。”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季青一眼,季青了然于心的冲李牧点头。
李牧走后,韩影止不住的流泪,她问季青“怎么样,才能救王爷。”
季青却将她打晕。
当韩影再次醒来时,她在王府中,只不过是乐安的王府中,枕头下面是王府的地契。红纱站在榻旁,双目通红。
韩影坐起身,揉着脖颈问:“季青呢?”
红纱哭着说:“季青要去救王爷,派人把咱们送回了乐安。季青说,这个地契是王爷老早为你留下的,希望姑娘能够顺利过下半辈子。”
韩影将地契收好,气愤的说:“他什么时候也跟他哥学,什么事都自己扛。”
韩影遣散了婢女仆役,红纱跪在她跟前不肯走,韩影才把她留下。
她心意已决,不管李牧到底是不是坏人,之前有没有对不起她过,她都要救他。她去到墙角,开始挖,挖了半天没有见到任何的骨头,心中突然觉得,“李牧很有可能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坏。”又挖了半天才找到传家宝。
她先到枫山,找到师父。
多年未见,师父已经头发花白,但见到韩影,还是非常高兴。
冷不宁:“说吧,你有什么事。”
韩影拿出传家宝,递给师父道:“师父,徒儿想救一个人。”
冷不宁端详着韩影的传家宝,称赞道:“这果然是无价之宝,要救什么人?你怎舍得用你的传家宝去换。此人可是好人?你忘了你上辈子信错了人?”
韩影坚定的说:“师父,我要救的人是我的夫君,他不是好人,甚至可以说是恶魔,他杀人不眨眼,可是我仍要救他,因为我已经倾心于他,是那种无关任何外在条件,不由分说的爱上了他。现在有些事情我还不清楚,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他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我愿意跟他一起承担,只是他现在不能死。”
冷不宁越听越迷惑:“你慢些讲。”
韩影便将她与李牧从相见到相识再到成亲的事情都告诉了师父。整个过程中,韩影怕暴露李牧的身份,只用“他”一个字来代替。
过程中,冷不宁在屋内来回踱步,等到韩影说完。
冷不宁才重新坐回到木椅上,然后捋着胡子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可否告知,他的姓名啊?”
韩影犹豫了下说道:“李牧”
冷不宁大笑,韩影很是奇怪,不知师父为何这般举动。
师父眉目弯弯的看着韩影道:“我早该料到,早该料到啊。”
韩影疑惑的问:“师父你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徒儿一句也没听懂。”
冷不宁看着韩影,不可置信的问:“你当真不知道吗?”
韩影更是被问的云里雾里,完全不懂。
冷不宁摇摇头:“你可知道你大师兄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