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人伸出手要拉起韩影,然后不发一言。见半天没有动静,韩影睁开眼瞥了一眼,才知道那人伸着手等着自己。韩影很是忐忑,刚颤颤巍巍的把手放上去,就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韩影恢复意识以后,感觉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药味,浑身疼痛的不敢动一下。睁开眼就看见床头坐着一个人,李牧。
李牧穿戴整齐,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刚熬好的药,温柔的问“醒了?很疼吗?起来吃药了。”
韩影没有力气做多余的动作,脑子也停止了思考,她虚弱的点点头。
李牧将她扶起,拿了两个绵软蓬松的枕头放到她的背后,让她倚靠着床框。
李牧用玉勺舀起一汤匙药,放到嘴边吹了吹,再递到韩影的嘴前,温柔的说“小心烫啊。”
韩影嘴巴微微张开,李牧将汤匙抵着唇边,微微扬起,将药倒在韩影的嘴里。
药太苦,韩影呛了一口,干咳起来。
李牧将药放到榻边的小台上,走到外屋,拿来一碟糖豆子,捻起一个,喂到韩影嘴里。劝慰道“就着糖吃,药就不那么苦了。”
长时间的昏迷,让韩影的嘴中无味发涩,那颗小小的糖豆子立马化出浓密的糖汁,刺激着口中的味蕾,这甜蜜的感觉漫上大脑,整个人都变得有Jing神了,而且开心了许多。
李牧继续端起药碗,边用勺子搅动着散热边说“就算药苦,也得好好喝,按时喝。这次你受的伤太严重了。”
韩影微微的点了点头,李牧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喂她。她皱着眉头,任由入口苦涩的药汁一遍一遍经过喉咙,吮吸着那颗越来越小的糖豆子所散发出的甜。
喝完药,韩影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李牧用帕子轻轻的为她擦拭。
韩影逐渐恢复了Jing神,伸手要去拿糖豆子,被李牧抓住。李牧训小孩子一样的训斥道“糖只能吃一颗,吃多了坏牙。”
韩影不服气的撇撇嘴。李牧又道“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韩影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你让我去做的。是你让我去杀扈四娘的,也是你明明知道一切,却不肯告诉我。”
李牧被这句话噎的半死,一时竟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心疼的看着韩影。
半晌,李牧摸了摸韩影的头道“我让你杀扈四娘,但是没有让你受这么重的伤。你受这么重的伤,是不是证明能力不够,还需要练啊?既然打不过人家,不知道躲吗,不知道逃吗?这是不是证明你身为刺客的实力也不够呢?”
韩影气愤到无以复加,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她一句知心的话都不想再和他说了。只是冷冷的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李牧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继续训斥韩影“韩影,现在是乱世,你一个人在外面,身边是没有人保护你的。你要强,但是更要活下来。明白吗?要懂得随机应变,把事情完成的同时避免危险。”
韩影怒吼“所以像你一样做个缩头乌gui吗?什么都不敢让大家知道。你的脸,你的武功,你的一切信息。总是让我和季青去做。你去花天酒地,你去潇洒快活,你怎么那么自在呢?真是自私。”
李牧提高音量,声音也激动起来“韩影,你别忘了你还欠我的债,不是我要让你这么做,而是你需要还债。而你之所以欠下巨债,也是因为你当初自甘堕落。说到底,你才是缩头乌gui,不肯面对现实,不肯努力。”
韩影气的干咳不止,小脸涨的通红“啊,你是老婆婆吗?就知道翻旧账。一个男人,还是个王爷,成天跟一个女子斤斤计较,你可真是了不起呢。我有说不还你的账吗?我不是在努力的还吗?自从我进了王府,我过过一天好日子吗?白天应付宾客,晚上去干刺客。”说着说着带了哭腔。
韩影紧紧咬着唇,憋着眼泪。
李牧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锋一转,语气平和的说“总之你伤好之前,哪里都不要去。伤好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可以再去暗杀别人,扈四娘的事停一停,你先别管了。”
韩影翻起白眼“收起你假惺惺的好心吧,我还不知道你,你肯定要记账吧。你啊,比放黑债的人还要狠毒,照你这样的记法,我永远也走不出王府,我永远都要做你的奴隶。不过你放心,我韩影向你保证,我绝对有出去的一天。”
李牧没有再说话,但是他看向韩影的眼神却带着深意,他端起药碗,朝外走。
韩影追问“昨天我怎么回来的。”
李牧没有回头,语气冷静的描述“你被人扔到了门口,是仆役发现了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影气的将背后的枕头摔到地上。
过了一会,季青来看望。
季青怜惜的看向韩影,心疼的问“分开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韩影一脸的怒气,不想说一句话,撅着嘴头撇向一边。
季青又说“不过你放心,王爷连夜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