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盯着泛黄的信封看了几秒,才不紧不慢地打开了信封。
确认了十三爷的字迹后,四爷才开始看信的内容。
“敬爱的皇兄: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经病逝了。
臣弟虽在江南,却也听闻你对江南诗人的处罚。
甭管别人怎么说,在臣弟眼里,自古勤政爱民的,您是第一人。
可先帝爷留下来的却是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烂摊子。
第1790章 唯一事例
你为了收拾这个局面,得罪了多少人啊!
可老百姓却不知道这些内幕,他们也不知道国库已经被那些黑了心的人掏空了。
他们更不会知道,国家已到了既救不起灾,也打不了仗的程度了。
皇兄您为此耗费了多少心思,熬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啊!
您累坏了,可这些墨吏却只会咬人。
他们咬人一口,就能入骨三分呐!
因为他们在忌恨你,你一道旨意颁下,就堵死了他们的发财之路............
爱新觉罗·允祥。
看完这封信,四爷眼里一片猩红。
握着信的手背,青筋暴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情绪。
他就那么坐在那,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以及一种孤独的感觉。
这个傻十三,哪有这样写遗言的。
通篇除了安慰他这个皇兄,不要被那些读书人所影响,就没别的了。
四爷叹了一口气,抬头重重地闭上了眼眸。
那个在他登基前,无怨无悔辅佐他的十三。
即便这么一封亲笔遗言摆在他面前,他都不敢相信十三病逝的消息。
那个曾经千军万马于前,与他并肩而立,同生共死的兄弟。
即使面对皇考的盛怒,也能心甘情愿的对他说,说他不是“帮”他做事,而是“为”他做事的兄弟,也因此被皇考囚禁在宁古塔,加重了腿疾......
这一日,四爷盯着那封只有一页的遗言,看了好久好久......
直到夜里,烛火照映着他孤独的身影,他还是盯着那封信。
自打这日起,四爷将自个关在养心殿,十日未上朝。
若音知道后,并没有去养心殿。
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有想要独自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
这是四爷在缅怀十三爷,她不该掺合。
等四爷什么时候愿意从缅怀中走出来了,她再去陪伴他。
同时她也在想,四爷对读书人这么严格,难怪在那些历史上,读书人把他名声写那么臭。
五月二十六日,四爷推开养心殿的门。
俊朗的脸上,一脸沧桑憔悴。
深邃的墨瞳没有焦距,面上淡漠。
男人薄唇轻启,声音沙哑地道:“爱新觉罗·允祥,上谥号为“贤”,另赐有匾额“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冠于谥前。将其名“允祥”的“允”字改回“胤”字!”
四爷登基后,别的兄弟避讳他,都将名字改了。
虽然四爷一直说十三爷不必避讳他的名字。
但十三爷生前一直小心翼翼,还是和别的兄弟们一样,将“胤”字改为“允”字。
如今四爷又将十三爷的名字改回胤祥,这是大清朝臣子不避讳帝王的唯一事例!
闷在养心殿几日后,他又开始勤政,好似什么样的塌天祸事都压不跨他。
因为,他是大清朝的皇帝,是大清朝的天,是所有百姓们的Jing神支柱,他是不能倒下的!
当天,若音知道四爷开始处理朝政,这才主动去养心殿陪伴他。
六月初六,东宫里的海晴发动。
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处于奋斗期,自然不可能专门守着一个侍妾,而是出门当差去了。
后院没几个人了,瓜尔佳氏有孕在身,只有太子妃带着奴才在外间候着。
可她等来等去,一直等到了夜里,才等到里间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啼声。
听到这哭啼声,太子妃焦急踱步的脚步才停下。
哭声刚响,里间的门就开了。
产婆才一出来,太子妃就抓着产婆的手问:“怎么样。”
产婆:“好,很好,赫舍里格格生了个小格格。”
“母女平安吧?”太子妃问。
“对,母女平安,只不过,赫舍里格格非是要您第一个抱小格格,您快进来吧。”产婆说着就赶紧进了里间。
太子妃听说母女平安,这才舒了口气,带着笑进了里间。
进屋后,产婆还在用襁褓包裹婴儿,包裹好后,就将婴儿放在了干净的锦被上。
太子妃走到床边,没有着急抱小格格,而是先顾着海晴的情绪。
她用手绢替海晴整理了一下shi哒哒的秀发,“辛苦你了。”
海晴有些虚弱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