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摩了一场婚礼,让小鱼儿对成亲这件本就心心念念的事如今更是迫不及待。
他回来时在城外把五袋珍珠给了古图,古图答应尽快帮他把事儿办成,结果一连几天音讯全无,他私下去找过,发现根本找不到,这才反应过来,古图拿了珍珠之后不见了。
他耷拉着脑袋回医堂,身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抬头一看,阿布正在门口等他,心里的委屈更甚。
阿布知晓后没说他,还拿了钱袋子带他去专做喜服的铺子。
那时已经日落西山,桑婆婆和儿媳阿秀正在整理准备打烊,看到他们进来也没丢下手里的活儿,桑婆婆还打趣道:“阿布,上回听你大伯娘说,萝慎夫人招你入赘,你不肯来着,这回是同意了?”
阿布忙摇头,“不是,我……”他挠了挠头,没好意思说是给自己和小鱼儿做喜服。
那边刚进门的小鱼儿原本被四周挂着的各式喜服迷了眼,乍听到萝慎夫人的名字,警觉心起,忙拉起阿布的手握在掌心,认真道:“不是萝慎夫人,是给我和阿布做喜服,我们要成亲了。”
婆媳俩同时抬头瞧着他们,一时愕然。
阿布面上起了一层薄红,有些羞赧,却还是握紧了小鱼儿的手,结巴道:“能、能做么?”
桑婆婆看了眼有些落寞的阿秀,然后道:“当然能,不过,我家阿秀还想招小鱼儿上门来着,我儿子死得早,阿秀还年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瞧上一个,小鱼儿,你不再想想?我家阿秀长得好,勤劳能干,不亏你。”
阿秀尴尬地低下头,她本无意再嫁,但是婆婆不忍她一辈子守寡,总想给她说媒,都被她回绝了。
那时小鱼儿刚来,成天在门口跑来跑去,朝气蓬勃,似有用不完的Jing力,又眉眼俊朗,身姿挺拔,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因此多看了两眼,被婆婆看到了,说要去给她说媒,这次她没再拒绝。
小鱼儿还没回答,阿布就急了,“不行啊,小鱼儿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再同意和阿秀姐姐成亲了。”
“如此说来,就是阿秀和小鱼儿没缘分了,”桑婆婆惋惜道,又去宽慰阿秀,“小鱼儿固然好,奈何已有了心上人,咱不着急啊,以后有好的,阿娘再给你留意,而且保证先下手,让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原本阿秀确实遗憾,被桑婆婆这么一打趣,又宽了心,只觉得婆婆对她这么好,遇不到良人,就遇不到吧,她们婆媳二人也一样能过得好。
桑婆婆拿起羊皮尺,朝阿布和小鱼儿问道:“先量新娘子,你们俩谁是新娘呀?”
小鱼儿连忙把阿布推到身前,眼睛亮亮的,似有星光,“阿布是新娘,阿布是最好看的新娘。”
阿布羞得瞪了他一眼,然后乖乖走到桑婆婆面前。
桑婆婆给他们分别量了尺寸,又翻出一本破旧的手札,上面画着各式的喜服图案,款式有简单有复杂,都很好看。
小鱼儿没看,直接拉着阿布走到铺子里挂着的一件喜服前,指着道:“就要这件,这件好看,跟阿布最配。”
那件当然好看,光是做工就花了不少时候,上面大片的樱花全是金丝银线绣成,袖口领口坠着细碎的晶石,不仅费时,而且费钱。
桑婆婆道:“小鱼儿好眼光啊,但这可不便宜,我们镇上还没有人穿过这身,你们是头一个。”
“多久能做完?”小鱼儿问,钱全然不是他考虑的问题。
桑婆婆心想,这是时间的问题么,只要给得起钱,你说什么时候做完就什么时候做完。
那边就见阿布伸手摸着喜服的衣角,感叹道:“好美啊!”
得,合着钱真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
“那你们是定下这套了?”
俩人同时点头。
“行,我和阿秀两人合力,专门给你们做,尽量两个月之内做完,但是得先给钱,金丝银线和晶石我们也要拿钱去买,铺子里没有现成的。”
在桑婆婆的注视下,阿布打开钱袋子哗哗往外倒钱,倒空之后有些忐忑地问:“这些,够么?”
“阿秀,”桑婆婆一边收钱一边说,“以后也给你找个郎中,没想到当郎中这么来钱。”
回去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长镶街人chao不仅没散,还多了起来,从前都是小鱼儿爱玩,对什么都感到新奇,现在也渐渐失去兴致,拉着阿布回医堂。
一路上小鱼儿雀跃不已,无形的尾巴差点翘天上去,拉着阿布在人群里疯跑,阿布也跟着发疯,两人手拉着手,一路跑回医堂。
大门一关,阿布依偎在小鱼儿怀里,听他还在砰砰跳的心脏,问:“这么开心啊?”
“当然!”小鱼儿将他打横抱起来跑回后院,“最多两个月,你就是我的新娘了,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两人汗津津地抱在一起亲吻,这一刻,他们心里的满足感无法言表,胀胀的,满满的,随时都能将人淹没。
平静下来后,阿布去冲澡,小鱼儿去检查医堂各项杂物,然后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