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安轻轻嗯了一声,腾希放下药匣子,给芙安诊起脉来,这脉整整用了俩盏茶的时间,昨天晚上腾希就觉得这脉有异常,只是因为芙安昨晚上情况有点急,他就开了些药让她稳住先。
今日确诊了,芙安这病很棘手,能活下去或许需要奇迹,腾宇额间微微蹙起。
芙安一瞧腾希的模样心里便沉了几分,按理说,自己或许就是水土不服之内的,难道有什么大问题?她试探着开口:“腾大夫,我这没甚大碍吧!”
腾希的眉蹙得更紧了些,芙安一瞬便明了了,她忙笑着开口:“一看腾大夫的样子,我就知道没事,腾大夫,你说是吧!”
腾希闻言看向了芙安,见她脸上的神情,心下叹了叹,只轻轻点了点头。
旻樱曼一见腾希点头,心里也放松了几分,连声音都轻快了不少:“那芙娘得好生养着,朕现在也不似曾经了,不用芙娘这般Cao心,多养养才好,正好这避暑山庄也适合养身。”
芙安点了点头:“奴知道,陛下上午还要处理一些琐碎的公文,就别在奴这里耽搁着了。”
旻樱曼想了下:“也行,等朕晚上再来。”
“不用了,奴好得很,陛下有时间就多休息休息,平日里都忙坏了。”芙安推脱着。
“行了,朕知道了,芙娘就安生养病。”
旻樱曼说着往桌旁走了过去,腾希已在桌旁写药方了,旻樱曼看着纸张上那劲挺的字一个个从笔尖下冒了出来,字和他的人一样,让人觉得稳妥,她心里更加放心了几分,便笑着说:“腾大夫,今日早膳就免了,等你忙完了,就到朕的小院落来,朕请你喝一杯。”
腾希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女子眼里满是细碎的光芒,那股淡淡的愉悦仿佛能感染人,腾希只轻轻嗯了一声。
待旻樱曼出了屋子后,芙安的声音响起在屋里:“腾大夫,陛下走了,我到底生了什么病,请腾大夫直言不讳就是。”
“芙大人也有心疾,平时都没甚感觉吗?”腾希疑惑地询问她。
芙安想了想:“我记得还是上次晕倒过一次,当时忽然就晕倒在地,不过后来我看了太医也吃了几幅药就好了,其余时候身体一直挺健朗,没出现过什么症状。”
“芙大人,如果那次太医能诊查出来就好了,芙大人现在的症状比陛下要严重,你的病症沉淀多年,却一直未有过治疗,所以病来如山倒,只希望不要再往更坏的地方去,要是衰竭的话。”
“要是衰竭的话会怎样?”芙安的指尖不自觉攥紧着被褥。
“最多半年。”腾希吐出几字,
芙安反倒镇静下来,她冷静的问:“腾大夫可有办法?”
腾希实话实说:“芙大人,我尽力一试,但希望可能不大,因为拖太久了,可能比想象还要严重。”
芙安低垂下头,低低说:“我知道了,腾大夫,请你暂时不要告诉陛下,免得陛下担心多想,对陛下病情不好。”
腾希点了点头。
待到了晌午,腾希来到了旻樱曼居住的绯烟居。
旻樱曼看见腾希的时候,只觉得他的脸色很不好:“腾大夫,是昨晚上没睡好吗?还是今日太过劳累了。”
腾希走近了,难得没有背着药匣子,一身轻的坐在了旻樱曼的对面,他先是喝了口水,随后才说:“还好,就看了本医书,又有了新的认识。”
“哦,那腾大夫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芙娘的病其实很严重?”旻樱曼本就是个容易多想的人,也是个极其聪慧之人。
腾希垂眸,他很想把芙安的这件事情告诉她,可是她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受太大的情绪波动才好,芙安确实想得很周到,腾希心底叹了叹,她以后会怪自己没有告诉她吗?
想起那本记载的医书,心疾最怕的就是控制不当而引发衰竭,那到时神仙也救不了了,他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在她身上,所以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
“陛下多想了,草民最近给陛下列了个单子,陛下这三个月得按照这个单子上来生活作息,陛下看看。”腾希说着把单子递了过去。
旻樱曼接了过来,单子上排布的很详细,从饮食到生活作息,她抬眸:“以后朕就按这个上面的来吗?”
腾希点了点头:“陛下不宜太过Cao劳,且饮食上草民也稍微调整了一下,陛下是要饮食清淡,但身体的营养也要跟的上,身体素质才会好。还有一些没写在单子上,不过草民会督促陛下。”
旻樱曼把单子放在桌上,笑yinyin说:“腾大夫有心了。”
“草民应该的。”腾希垂下眸子,眼底压着淡淡的忧愁。
旻樱曼拿起玉箸夹起一颗鱼丸放至腾希面前的碗里:“腾大夫,朕上次夹不起它,这次它听话了,你尝尝看,味道很好。
腾希看着碗里的鱼丸,又看向对面的女子,女子的唇角还染着笑意,他的唇角不自觉被她感染,或许芙安还没到最坏之时,还有希望,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救治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