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哐啷——”
女帝看着不想退让的大臣们,恼火地直接将桌案让的奏折都砸了过去,下面的大臣顿时俯在地上不敢再抬头。
“若是都不想站着退下,那你们便一同躺着离开……”
“陛下恕罪。”
“臣等告退。”
大臣们都走了之后,女帝看着一地的狼藉,还有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的侍男女官,眉头紧蹙,最后吩咐内官叫来了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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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收到宫里人的传话之后,心情十分不错,她觉得这个法子,虽然母皇知道是她传出去的话,可能会不悦,但是母皇现在出类拔萃的子嗣,也不过就是白无忧与她自己。
只要扳倒了白无忧,她当上长公主,到时候再恭顺母皇,也不打紧。
六公主想得很美,来皇宫的一路上,她都觉得废立长公主的诏书,也很快便会下来了。
她来到甘露殿的时候,只见女帝正看着奏折,待她一进殿门,便跪在了皇帝面前。
“母皇,儿臣请罪,请母皇恕罪。”
六公主跪在那里半晌,额角溢出了细汗,然而女帝并没有让他起来,也没有开口说话,完全无视她一般。
六公主不敢抬头,只得咬牙继续跪着。
大概过了半个是时辰的功夫,女帝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六公主,这才开口说道。
“你倒是说说,你何错之有?”
“父皇,儿臣不该让皇姐在青楼带走花魁蓝珏,都是儿臣的错,找来宫外的人来演奏,儿臣没想到,皇姐竟然会……”
“哼,朕看你是越来越出息了,你这番话还是留着给自己听吧,事情到底为何传成这个样子,朕心中有数。朕要你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
女帝冷哼一声,看着六公主,眸光越发幽深。
“不知父皇有何事,想要儿臣去做?”
六公主并没有抬起头,低垂的眸子里带着一抹诧异与不安。
“朕要你,除掉花魁蓝珏。”
女帝的话音刚落,六公主就满眼震惊的抬头看向女帝。
“既然是你送到长公主身边的人,自然由你结束这场笑话。至于是否废立长公主,这终是以后的事情,朕现在还没老。”
“是,母皇正值春秋,儿臣不敢有非分之想,儿臣愿为母皇解忧,帮皇姐扫清障碍。只是……直接杀了皇姐的心尖宠,皇姐一定会对儿臣心生怨恨。”
六公主心中满是恼火,然而面上却一副至善纯孝的样子,恭敬地回答道。
“你一向心机深沉,伎俩不是很多吗?那你便找一个能明着处理那个花魁的方法,好了,退下吧。”
女帝不耐烦地说道,让六公主离开。
自古以来,帝王之道就是制衡,女帝觉得自己还能在位数十载,又怎会真的放权,六公主也好,长公主也罢,她都不会真的惩罚,这样两虎相争,坐在这龙椅上,才最为稳妥。
六公主离开之后,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原以为母皇会放弃白无忧,结果母皇却让自己杀了蓝珏……
不过……
蓝珏倒是真的很得白无忧的喜欢,既然如此,是母皇命她杀人,那么,最终痛心的,也只会是白无忧。
这厢。
长公主府。
白无忧倒是不知道今日女帝发的火,还有那些言官的话,她只是清楚,这些也都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
毕竟,让蓝珏在明面上,众人面前如此得宠,也均是自己的计谋。
她把蓝珏捧得如此之高,自然也等于把蓝珏暴露在危险之上。
果然,这段时间以来,蓝珏比往常都要谨慎,并没有什么大动作,至于虎符,他也并没有打探出来。
倒是给她跟蓝珏有了不少的亲密接触,期间她也像那日在马车上的时候,亲了他几次,不过也都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强求。
毕竟,蓝珏这人极度危险,在没有把握的时候,白无忧可是不敢强来,否则啊……她随时容易被蓝珏给弄得领盒饭下线了。
长公主殿下的虎符,只有她自己知道放在哪里,就连她身边的亲信,也没有一个知道的。
此刻,蓝珏看着在花园里酌酒赏花的长公主殿下,眉间轻蹙,事情仿若已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除非白无忧亲口告知,否则,无解。
回想这段时间以来,长公主对自己倒是很好,可是,蓝珏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长公主每次看着他,态度都很温和,人多的时候,更是对自己十分宠爱,可她既然那么‘宠爱’他,却又没有真的碰他,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白无忧,是蓝珏今生,唯一一个看不透,亦猜不透的人。
“蓝珏,为本宫抚琴一曲。”
白无忧抬眸,看着蓝珏,指了指凤鸾琴。
这把琴,他已经找工匠修补了,坏了一角,用羊脂金镶玉修补,蓝珏亲自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