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生前,网络上、警方通告的“红梅杀手”不是别人,正是谢如琢。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可以明确的是——谢如琢绝不是红梅杀手,在她生前的那个世界,谢如琢是被冤枉的,大概率是被真正的“红梅杀手”所陷害。
而谢如琢的父亲、继母、弟弟的死亡,肯定和“红梅杀手”有关。
于是,在少年少女们谈笑之际,她已经连通这个世界的网络,开始搜索和“红梅杀手”相关的信息。
由于现在这个世界各种高科技侦查手段尚不成熟,监控也尚未全面铺开,破案更多还是靠人力,而“红梅杀手”又过于聪明,因此,阮糖并没有获得多少有效信息。
剩下的,只能静观其变。
傍晚,客厅的ye晶电视里传来灰太狼的声音:“我还会回来的!”
谢如琢一进门,便遭到了谢腾飞的质询。
“去哪儿了?”
“咖啡馆。”
“去咖啡馆干嘛了?”
“给同学讲题。”
谢腾飞便微微一笑,盯着他说:“没想到你还是个热心肠。”
话语轻柔,阮糖却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危险,像是猫咪的第六感。假如她是一只猫,肯定要戒备得浑身毛发竖起了。
谢如琢若无所觉,“嗯。”
也许是刚听过“梅花杀手”,想到谢腾飞、李小婉、谢如琢迟早是要死的,就觉得眼下的气氛很诡异,过往他们的种种行为亦十分奇怪,有一种“鬼怪”的毛骨悚然。
李小婉听见谢腾飞夸谢如琢,便不耐地“哼”了一声,说:“今天小玉也帮助了班上的同学,果然是亲兄弟,都是热心肠的人呢。”
谢腾飞瞟了李小婉一眼,被她的蠢样儿娱乐到,笑意便到达了眼底,“是。他们都热心肠。”
李小婉斜抛一个媚眼儿,惬意地闭上眼,享受着按摩师傅的服务。
谢腾飞并未打算放过谢如琢。
“想起什么没?”
“没有。”
“我讨厌不诚实的人。”
“那你该恨不得去死。”
谢腾飞并没生气,“为什么?”
“你很虚伪。”
谢如玉转头看过来,黑眸中有几分怯怯,很快变成了喷薄欲出的愤怒,“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爸爸!你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小杂种!”
李小婉睁眼,不痛不痒地训斥道:“小玉,你上哪儿学的这些脏话?瞎说什么!”
谢腾飞脸色铁青,冲谢如琢喝道:“滚进去!”
谢如琢和阮糖一前一后进了他的卧房。
晚上,帮佣要喊谢如琢吃饭时,被谢腾飞阻止。阮糖听见他怒声道:“这种眼里没长辈的混账东西,也配吃饭?今晚不用叫他,吃不完的就倒了,不许给他留饭!”
紧跟着的,自然是李小婉看似温柔大度实则调窝拨火的劝慰。
这样的闹剧,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门外的人不嫌累,阮糖都烦了这千篇一律的把戏。
谢如琢打开书包,从今日份学习结束后同学们的谢礼中拿出一盒甜点一盒牛nai,一边撕开包装一边开了电脑。
随后,他的十指随意在键盘上敲了几分钟,就黑进了家里的监控。
并没有异常。
别墅里的佣人各司其职,饭桌上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将餐后垃圾扔进垃圾箱,谢如琢起身进浴室洗澡。
阮糖紧盯着电脑屏幕,随时间的流逝而累积的焦躁感几乎要到临界值。
她有些焦虑地看了看积分商场,小电影的选项仍旧是灰的,没有新的视频可看。至于其他线索提示……也没有。
有些事,仿佛是冥冥中注定要发生。
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款道具上,间或抬头看看监控中的谢腾飞、李小婉和谢如玉,整只草泥马在沙发椅上辗转反侧,室内她本不必呼吸的空气都仿佛稀薄了几分。
夜色渐深,窗外突然狂风大作,稀里哗啦地下起了瓢泼大雨,然而天气还是闷热的,唯有室内空调的凉风维持着清爽的温度。
谢如琢擦头发时,阮糖整只草泥马都坐立不安,时而蜷缩着身体,时而探头看看谢如琢,一双圆溜溜的眼里写满了欲言又止。
谢如琢静静地同她对视。
阮糖鼓起勇气,问:“你晚上还在做梦吗?”
“嗯。”
“那我可不可以用一颗入梦丹进入你的梦境?”
她一说完,便低了头,整个人都有种无地自容的窘迫——后天的教养让她对这种窥探别人隐私的行径格外羞耻,哪怕仅是提出来征求对方的意见,也足以令她脚趾抠地。
谢如琢看了她一眼,语气没有任何变化,“随你。”
阮糖暗暗松了一口气。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谢如琢关上窗和灯,躺床上睡下。
“哗啦啦”的雨声中,阮糖去浴室将自己冲洗干净用毛巾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