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很专业,有条有理地同俞江孜的父母分析利弊。
“事情已经发生了,闹得再大,吃亏的也是女方。我的当事人愿意陪偿给你们一笔钱,并让医院出具证明,证明她还是处/女。而她必须出面承认,谢如琢只是因为和她有争执,一时控制不了脾气打了她。性/侵这件事,是外面以讹传讹。经由我们调查,最开始传出这话的人,是一个叫周小薇的女同学。你们可以说她是由于嫉妒故意传出来的,目的是败坏您女儿的名声。有了这笔钱,你们可以带孩子去做处/女/膜修复手术,送她去上一所好大学,将来的日子总归还要过下去。”
俞江孜的父母又骂了几句。
律师说:“你们好好考虑一下,这对你们双方都好。”
俞江孜本来就心虚,在房间内听到外面的谈判,终于忍不住开门出来。她有些怯怯地看着西装革履的谢腾飞和律师,想起自己同梁老师的爱情,鼓起勇气道:“要我承认谢如琢只是打了我可以,但谢如琢必须转学,必须离开青梅镇。”
这样,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和梁老师的事了。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
谢腾飞低头看了她一眼,“可以。”
于秀丽失声,“孜孜,你……”
俞江孜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们,甚至是有些麻木,“从小你们就没管过我,假如你们对我多一些关心,我能有今天?你们毁了我前面这十多年,还要毁了我的以后吗?你们一定要让我活不下去吗?”
于秀丽痛苦出声。
俞爸掩面而泣,“就这么着吧,作孽啊……”
“砰——”俞江孜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背靠着门,心脏“砰咚砰咚”直跳,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完一件怎样的大事。
谢腾飞和律师离开后,房间外面只剩下了俞父俞母压抑的哭声。这哭声,让俞江孜想起了她被梁老师压在补习教室那一夜窗外的雨,每一声,都是绝望的,让她心头产生一种别样而扭曲的快意。
她冲外面吼,“你们还有完没完?”
俞父俞母不敢再刺激她,开了电视机,调大音量,压抑的哭声顿时被电视机的声音覆盖。
俞江孜微微笑起来,给梁老师发短信,“老师,谢谢你带我撑过这一切。”
这是他们的暗号,表示事情照梁老师计划的那样,已经圆满解决。
在这时,她觉得自己很勇敢。
为了她同梁老师的爱情,她像是扑火的飞蛾,独自承受了超乎她意料之外烧来的火焰。
——在原计划中,本来就是说谢如琢打她试图侵犯她但没成功的。只不过,被偷听到的学生一传,就成了她被谢如琢强女干了。后面,是梁老师说之前的说辞可能不足以让谢如琢离开,让她将错就错。
在这一瞬,她内心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勇气与快乐——为了他们的爱情,她可以披荆斩棘勇往直前,连女孩子最在意的名声也不在乎,哪怕将来被所有人说脏了、不干净了也没关系。因为她和梁老师都知道,她只属于他,她还是干净的。
此时,收到短信的梁老师看着面前的女孩儿——周小薇。
他斯文地微笑着,捏起她的下巴,“老师就知道,你是一个坏女孩儿。老师让你来办公室,可不是让你来偷听的。”
周小薇孺慕地望着他,神情却又怯怯地,仿佛在为梁老师又发现了自己一项不良好的品德而不安。
“老师,我……”
“嘘——你知道的,不管你什么样儿,老师都喜欢你。过来,知道要怎么做吗?”
窸窸窣窣的皮带搭扣声之后,不过须臾。
“嗯——”男人发出绵长和愉悦的声音。
阮糖躲在拐角处,看谢腾飞和律师离开,她借由别人家的窗子为跳板,翻进了俞江孜的房间。
俞江孜看着轻盈落地的阮糖,当即忍不住差点惊叫出声。
但她不敢。
她记得眼前这只草泥马是人工智能。
那天晚上的事,这只草泥马看得一清二楚。她隐约记得,谢nainai提过,说这只草泥马有录音功能。
她不知道它有没有把当天晚上的事录音。
她飞快地给梁老师发信息。
此时,正沉浸在谷欠火中的梁老师听见短信提示音响起,一瞥短信内容,当即浑身都冒冷汗。
他打字:应该没有录音,否则谢如琢不可能不拿出来。
但它这一次来,就不一定了。为了我们的爱情,你要勇敢,别露馅儿,嗯?
得到俞江孜肯定的回应后,梁老师冷静下来。
客厅里传来电视机音量调大的声音。
俞江孜看着眼前的草泥马,刚要出声,却听眼前的草泥马说:“你们和谢腾飞达成协议了吧?这时候你又闹,万一他不肯给钱,也不肯带谢如琢转学了,你怎么办?”
俞江孜被拿住了死xue,死死盯着面前的草泥马,一声不吭,唯恐说错了话被它录音。
阮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