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掀开盖在身上的丝绵被,又没看到身上有什么伤痕,连半点儿青紫都没有。
他也没多想,直接把这种酸痛归结于昨晚喝得太多,过得太荒唐了。
只不过宿醉未醒的脑袋晕沉沉的,根本记不起昨晚都做了什么。
“额……”江景辰重新躺回柔软的锦被中,准备搂着美人儿再睡个回笼觉。
玉奴却直接起身,披上件纱衣,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我去厨房看看,叫人给你做点儿醒酒养胃的吃食。”
江景辰抬手想要把人拉回来再亲一口,但是手臂刚抬起一寸高就酸得撑不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玉奴抽身而去。
罢了,左右也没什么事儿。
他放任自己闭上眼睛,很快又沉入梦乡。
玉奴出去之后,皱眉对门外的人埋怨道:“你们昨晚到底做什么了?他现在宿醉未醒还不觉得,再醒过来怕是就要觉出不对了。就算他脑子不好想不到,江尉明可不是好骗的。”
“没什么,就是问了点儿话。”对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玉奴,“你把这个放进给他喝的醒酒汤里,会缓解很多。而且他喝得烂醉又以为自己纵欲过度,回去肯定躲着他老子,不会露出马脚的。”
“最好是这样。”玉奴接过玉瓶,直接顺着抹胸塞进自己的双峰之间,无视对面之人颇有些狼狈的表情,转身去了后厨。
不多时,玉奴端着醒酒汤回去喂着江景辰喝下,放任他继续昏昏沉沉地睡着。
江景辰这一觉睡了不知多久,直到被擂鼓般的腹鸣惊醒,翻身起来,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抬眼一看,外面居然天色都黑了,登时吓了一跳。
虽说他时常出来花天酒地,但是家里老爹管得严,他从不敢夜不归宿。
昨晚出来庆祝是跟老爹报备过的,可是白天一天都没着家,晚上若是还不回去,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来人啊!”江景辰一边翻身下床一边招呼,“什么时辰了?爷的衣裳呢?”
外间房门毫无声响地被推开,传来玉奴娇滴滴的声音道:“爷总算醒了,莫慌,天刚黑,衣裳都给您洗净烘干熨平整了,您先起身,洗把脸吃过晚饭,安安稳稳地回家就是了。”
江景辰见玉奴双手捧着一摞叠好的衣服进屋,正是昨晚被自己滚成抹布的官服,立刻松了口气。
他光着身子下地,丝毫不见羞赧,伸手勾住玉奴的脖子,隔着官服在她的樱唇上重重亲了一口,笑道:“还是你最贴心,若是没有你,爷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玉奴闻言却悄悄垂下眼帘,并未接话,扭身挣脱江景辰的手,将官服小心放在床边柜子上,又取了亵衣和中衣过来要帮他穿。
“玉奴,你莫要这样,爷说过的话绝对算数,只是最近这半年我爹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玉奴的脸色更加难看,眼圈儿瞬间就红了,哽咽道:“奴家不过是草芥般的贱命,哪里敢去触江大人的霉头,只要爷还没厌倦了玉奴,玉奴在芙蓉阁等着爷来就是了……”
“玉奴,你这是在爷的心上捅刀子。”江景辰咬牙道,“等这次从西夏当差回来,立刻就跟我爹说,把你接进府里,好不好?”
第946章 步军司衙门
京城。
夏月初刚被禁军带走,陈瑜白就已经接到消息了,急忙派沈江过去打探情况,最重要的是得护着夏月初。
他可是知道薛壮是如何护着夏月初的,尤其如今薛壮不在京城,若是让夏月初受了委屈,等他回来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的。
夏月初这边一行人跟着禁军,禁军还雇了两辆平板车拉上尸体,拖拖拉拉走得极慢,还没等他们到衙门的地头儿上,沈江骑马就已经抢先到了。
沈江在朝中虽然并无实职,只挂了个武散官的虚衔,但他一直跟在陈瑜白的身边,朝中谁也还不敢小瞧了他去。
所以沈江在衙门口刚下马,立刻就有人跑进去报信儿。
他迈步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总揽负责京城治安的步军都虞候奚世恩快步迎了出来。
“沈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让我们步军司这小衙门蓬荜生辉啊!”
“奚大人,瞧您这话说的,负责整个儿京城乃至于宫禁治安的步军司若是小衙门,其他谁还敢自称衙门了?”沈江脸上带笑,嘴上熟络地跟奚世恩寒暄着,眼睛却已经越过他的肩头朝衙门里逡巡过去,寻找着夏月初的身影。
“沈大人里面请。”
在步军司衙门待久了,来了就这样做派的人奚世恩见的多了,一边把沈江往里面请,一边在脑子里过着今天被抓进来的人。
醉汉闹事、流氓调戏民女、偷窃财物……今天遇到的似乎都是些小偷小摸的事儿,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案子。
沈江看了一圈儿也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忍不住有些着急,难道是消息有误,没来步军司衙门?被带去大理寺了?还是京畿府衙?
他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