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忧惧动不动的要挟,不用惊恐不知什么时候会丢了性命。”
清音颔首:“活着是吗?本宫如你所愿。”不过再多的,就不要奢望了。得陇望蜀,贪心没个够,那就休怪她狠心了。
诚贵妃小产一事,乾隆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会是谁呢?怎能隐藏得这么深!
清音自请接过此事,无奈地道:“皇上,您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吗?”
“太后辩解天花之事与她无关,臣妾虽然猜测她对小七不怀好意,但也是万不愿相信她会狠心至此。太后没做,那会是谁?能不在惊动太后、不惹慈宁宫包括林嬷嬷在内的上上下下几十口宫人怀疑的情况下,对那个护身符动手脚的人,会是谁呢?”
“诚贵妃无故小产,您几乎把后宫所有与她接触过的人都排查了一遍,就连太后娘娘那边都没有放过,仍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可是,您漏了一个人。”
“诚贵妃她自己!”
乾隆震惊:“这怎么可能!”
清音回了他一句神探福尔摩斯的名言:“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令人难以置信,那也是真相。”
乾隆说道:“朕不明白。”
清音拍了拍手,唤道:“传魏常在进来。”
魏常在早在候在殿外,闻言赶紧进殿,朝着两人行礼问了安。
然后,魏常在就神情怜惜但嘴巴如刀地把诚贵妃和她表弟的旧事抖了个一干二净。
魏常在有把柄捏在诚贵妃上,事事受她掣肘,时间长了自然是不愿再这么下去的。说来魏常在还得感谢诚贵妃,若不是她,魏常在哪能这么快地成长?魏常在一边深恨诚贵妃,一边把诚贵妃当成了老师,如饥似渴地学习她的心机和做事。
诚贵妃察觉后,颇不以为然,反正魏常在有把柄在她手上,她根本不担心。魏常在本事大了,反倒能更好地受她驱使,为她做事。于是,她心情好的时候,偶尔还指点那么一二。
只是,魏常在怎么乐意一辈子为人马前卒?就怕什么时候触了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有把柄在诚贵妃手上是吗?她就不信了,诚贵妃就没有把柄!
宫里找不到,她就往宫外找。她的父亲魏清泰,是内务府总管,经手着宫内事物的采买,以及各处的进贡。
在魏常在的示意下,魏清泰很快就发现了,诚贵妃特别喜欢江南某地的风景画。这就引起了魏常在的注意。
然后,顺藤摸瓜之下,魏清泰查到了那处江南小城与诚贵妃的老家相邻,正是诚贵妃舅家的曾经住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从某年起,舅家搬去了遥远南方的另一个城市居住。
有问题!
再然后,一切的一切都没逃过魏常在的眼。
呵,原来诚贵妃进宫之前曾有这么一段!
魏常在知道,她翻身的机会来了。
就是此刻!
魏常在说完,乾隆的脸顿时就Yin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心底的无名火直往头上窜。
他上一次这么愤怒,还是去年得知慧平贵妃最初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皇阿玛的时候。慧平贵妃勾引先帝雍正爷无果,这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他。
何其可恨!其心可诛!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如今,同样的事情重演了!
诚贵妃心心念念着那个什么峰弟,她对他的爱竟然全是假装的?她甚至不愿意为他生孩子!
乾隆之前对诚贵妃有多怜惜,此刻就有多恨,恨之入骨!
“摆驾启祥宫。”乾隆咬牙切齿地道,“还有,请太后也往她的好侄女处一趟。”
一个时辰后。启祥宫。
诚贵妃当着面色铁青的乾隆和太后的面,以迅雷不极掩耳之势取下头上的发簪,一口咬下上头的金珠,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咽进了腹中。
太后急呼:“快宣太医!沅芷,你这是何苦啊。”
诚贵妃唇角已经溢出了血丝:“太后娘娘,您别白忙活了,您挡不住一个一心求死之人。”
太后又气又怒又心疼:“你这孩子,连姑母都不叫了吗?”
诚贵妃无力地摇了摇头:“太后娘娘,臣妾好希望您只是臣妾的姑母。臣妾从来就没想过进宫,也不愿进宫。这一切的一切,本都该避免的。”
乾隆眼睛通红,望向诚贵妃,不甘地问道:“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朕?还是这么多年来都只想着你那个早死的表弟?”
诚贵妃吐出了一口血:“要不是因为你们,峰弟又怎么会死!”
乾隆恨恨地砸了一个茶盏:“你到死还冥顽不灵!”
诚贵妃惨笑道:“臣妾所做的一切,不悔!”
“臣妾恨您,恨太后娘娘,恨慧平贵妃,你们怎么斗都随意,为何把选秀之前提前?臣妾的一生,都被你们给毁了!”
“皇上,这一切都是您自找的。没错,慧平贵妃那些事,都有臣妾暗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