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问了,瑟瑟便十分肯定他在背后做了什么,即使不是主谋,也少不了推波助澜。
不过,是有那么点开心。
她转过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开心。”
他抱住她,低下头去吻她。
还未碰到她的唇,他忽然推开了她,紧紧地按住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齐王再次病倒。
瑟瑟陪伴在他的身侧,细心服侍。
有时身体好些,瑟瑟就扶着他在院子里走走,去看看那些花草。
他偶尔会弹一会儿琴,只是不能像之前一样一弹就是半宿。她听出他弹的是凤求凰,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听他弹。
入冬之后,他的身体愈发虚弱。
有一次瑟瑟撞见飞燕在哭。
于是安慰道:“生死有命,一切皆有定数。”
飞燕神色古怪地看了她半天,差点对她拔剑,“你不要让殿下伤心!”
瑟瑟觉得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安慰人了,有生命危险。
她走进屋里,元祁问了她一句,瑟瑟就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看了看她,说道:“飞燕在齐王府长大,她的父亲救过我的命。”
瑟瑟说道:“那我以后多敬着她些。”
元祁垂下眼,扯了扯嘴角。
某一日,元祁早早地醒来。
他将她叫醒,说要跟她去看看院子里的山茶。
那些山茶开得极好,花色娇艳,香气浓郁,即使在寒冷的冬日也依旧绽开。
瑟瑟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元祁沉默了片刻,捏着茶杯说道:“生在皇室,免不了被卷入风波,有不少人想要我的命,我必须小心谨慎以求自保。”
他的目光投向艳丽夺目的山茶。
“然而即便如此,也有人放心不下,竟然请了血衣楼出手。”
瑟瑟抬了抬眼。
他看向瑟瑟,将她拥到怀中,“你想要我死?”
瑟瑟抬头看着他,轻声说道:“血衣楼从不失手。”
他吻了吻她的唇,呢喃道:“真是狠心。”
瑟瑟搂上他的脖子,“殿下对我何尝不狠心,难道您不曾将我视作棋子?”
“是想过。”但当举棋不定时,又如何再把她视作棋子?
瑟瑟笑了笑,爱娇地贴近他的脖颈,“那您就不冤。”
齐王死了。
死在了他最爱的美人怀中。
……
“任务完成了。”
秋月在一片缟素的王府中带走了瑟瑟。
路上下起了雪。
瑟瑟撩起车帘,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
车厢里放着一株童子面。
血衣楼的长老们谁都没料到小楼主真的把任务完成了,可任务是完成了,但他们的钱只拿到了一半,太子垮台了,另一半还来不及付的佣金没了着落。
“会有人付的。”
瑟瑟说完就回了房间。
长老们面面相觑。
秋月跟在瑟瑟的身后,走到一半,瑟瑟忽然扭头看着她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秋月说道:“不跟你跟谁?”
“你给我的软玉香颜色鲜亮、香气淡雅,咱们血衣楼哪有那么好的手艺?”
一帮大男人哪里懂女人的心思,调出的颜色也就差强人意,而秋月给她那盒品质一下子就提上去了,当她眼瞎么?!
瑟瑟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秋月开口道:“多年前血衣楼就已经入不敷出。”
“那也没短了你的!有我的就有你的,我什么时候亏了你了?”
瑟瑟气恼极了,“你个叛徒。”
秋月淡定道:“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
“因为血衣楼撑不下去,所以老楼主就把血衣楼给卖了。”
瑟瑟停住了脚步,张了张嘴,“卖了?”
秋月点了一下头,“对方出手很阔绰。”
……
两个月后。
血衣楼来了一位客人。
是一位年轻的白衣公子。
白长老前去接待。
不一会儿,白长老急匆匆去见了瑟瑟。
“发生什么事了?”
“小楼主,前头来了一个客人。”白长老顿了顿,“是来向你求亲的。”
瑟瑟拍了一下桌子,“赶出去!”
无法无天了!
“赶不走。”白长老无奈地摇头,把契约文书递给了瑟瑟。
瑟瑟看了一遍,抓着契约文书,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她俏脸含霜地站在门口,冷冷地看向他。
他起身,笑着向她走来。
元祁不爱笑,便是笑也是淡淡的,而此刻他却露出了春风般的笑容,连瑟瑟也不曾见过,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