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被跟踪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一部分的原因是我被展开全新开始的可能性冲昏了头,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夜眼的状态太奇怪了。他的心思显然在别的地方,从刚刚就不太和我对话。所以我直到被脖子上被扎了一针才发现,已经被包围,无路可逃了。
我抓住一匹靠得太近的动物,将他的头往地上用力撞去,一些碎石和血液喷溅了上来。
不好,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而且夜眼已经倒下了。你们这群浑蛋离他远一点!
我又扭断了几条手臂,但期间又被几支注射器射中。
「你们在干什麽呢?」可恶,不行了。
「等药效发作就好啊,真是的不是教过你们吗?」我倒下以前,好像依稀看到一匹戴着面具的羚羊,朝我走了过来。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铁链绑住双手,分开在身体两边吊起。左手手臂上头接着点滴,不知道是为什麽。
「喔,你醒了。」一匹戴着羚羊头骨面具的羚羊对我说道,我能从他的羚羊角判断出他是璇角羚。他调整了架在一旁的摄影机,之後将一台推车推到了房间的中央。上面放满了各种刀具。
「这是我的个人配方。」他指着点滴说道,一边用手指在各式刀具的刀柄上滑过。
「简单来说,里面的成分让你没办法昏倒。」他最後拿起了一把有许多锯齿的。
「喔,你在担心他吗?」他比了比夜眼。「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了之外,你很快也不会有心力担心他了。」当他开始在我的身上切割着的时候,绷紧的躯体让我清楚的感觉到如同无数细小的噬咬撕扯着的痛苦,还有箍住我手腕金属的冰冷触感。
黎明和黄昏的碰触,让我勉强能够忽略手腕受冰冷金属的触感。
这样,真的好吗?他们的打算应该是让我认真面对,那天发的事情吧?
但是这又有麽用呢?失去的就已经失去了,这样能挽回什麽?
「这不是为了已经失去的。」黎明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这是为了还留着的。」黄昏在另一边的耳朵说道。
还留着的,谁是还留着的?还有谁留下来了吗?
像是要回应我一样,他们同时咬住了我的两边肩膀,尖牙没入了肌肤之中,我闻到了自己血液的味道。
我上身的毛皮差不多都被自许多细小伤口中渗出的血液染红了。我闻到我自己血液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有一些暗红色的液体汇集在毛发的末端,滴到了地上。
「你知道,我很苦恼吗?」我努力的调整呼吸,没有空注意他。
「我其实很想要一张大灰狼皮当地毯,可是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变得破破烂烂的了。」他将双手抱胸,用指甲轻轻敲着手中那把有许多锯齿的小刀,随着他的动作,我的血被甩到了地上。
「啊,我怎麽没有想到呢,黑色的地毯也很棒啊,毕竟这是我的额外红利呢。」他朝向刚刚醒来了的夜眼走去,同时换了一把刀。
「你给我回来!」我一时失控了,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到力气朝他吼道。
「嘿,别吃醋啊,我等等还是会去跟你玩的。」他背对着我,没有回头。
「你就这点本事吗?我完全不痛不痒啊,快点让我见识一下啊!」给我回来,你这混蛋,不准碰夜眼!
「喔,你会看到我有什麽本事的。」他在夜眼身前停下,抚摸过夜眼全身的毛发。「你一定能做成一张很好的毯子。」他喃喃的说道,很认真的检视的夜眼的毛皮。
他刚刚说,夜眼是额外红利,所以我才是主要目标。从他刚刚的行为,还有那台摄影机判断,他暂时不会杀了我,目的应该是录下我凄惨无比的样子吧。所以,这应该是计画针对老爸的其中一环。戴面具的家伙虽然绝对是专家,但显然非常享受有观众听他说话的感受,我能利用这点吗?
「你不想跟我说说,为什麽要大费周章绑走我吗?我很想知道啊。」我该怎麽吸引他的注意力?
该死的,我就不擅长思考这麽复杂的事情啊。夜眼在他恶心的碰触中扭动身体尝试避开,但是在铁链的限制之下只是徒劳。当他紧紧捏住夜眼的下体时,夜眼叫了出来,绷紧了身体却无法动弹。
「住手,住手!」没有理会我的喊叫,或是夜眼的挣扎,他用刀尖对着夜眼的单边颈动脉加压,让大脑供氧变少,很快夜眼就变得有点迟钝并且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
「嘘,俘虏是不是应该要听话一点啊?」夜眼看起来虽然昏昏沉沉的,但还是因为疼痛不断抽搐着。
「这样不是好多了吗。」他温柔的轻轻舔着夜眼另一边的脖子,脸颊,还有吻端。
而随着刀尖的不断施压,我可以看见一颗血珠自皮肤上冒了出来。突然间,夜眼猛然张口朝璇角羚咬去。如果是我也会挑那个时候攻击,对方看起来露出了破绽,并且要是咬住了脖子就能够立刻杀死他。但是璇角羚的动作好快,他闪过了夜眼的攻击以後,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