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的白色混浊涟漪,那种超现实的景象好多了。
然後,爆炸的冲击波就来了。
还好,在这个梦中,不会感受到疼痛。至少是不会感受到生理上的那种。
那个尖叫声实在是太真实了,我都不知道我的潜意识是从哪里取材的。
母亲,和周围的动物们都冲了过去,当然,也有些惊慌失措逃跑着的。
逃跑显然是比较合理的反应。被那种程度的爆炸波及,光是有残骸剩下来就是奇蹟了,跑过去是能做什麽呢。
当然还是有一些受伤的生还者,我迅速检视他们的受伤程度,进行分类。都不是有立即生命危险的轻伤,主要都是惊慌失措。
所以,如果现场有任何专业动物在,或许可以避免真正造成伤亡的事件。
受伤的动物们被集中在街口的开阔区,有许多其他动物们跑过去尝试协助照料伤者,还有自其他医疗机构派出的支援,都在忙碌的工作着。
事後的调查确认了,那是共和军预先偷走的救护车,医院才刚刚通报失窃。没有人注意到那台救护车上的工作人员到哪去了,现场实在太过混乱。直到有动物因为挡住了救援动线,尝试将那台救护车移开时,第二颗威力强大许多的炸弹在救护车上爆炸了。
每次,我都会看着那不断靠近的火焰,思索着各种事情,最终无法控制的跑向距离爆炸中心更近的黎明。
我猜,是罪恶感吧,因为黎明的腹部和大腿上有几个长不出毛的区域,都不大,平常也会被毛发给盖住,但我很清楚记得那几个疤痕的详细位置。
所以,我大概就是最没用的那种哥哥,只会在虚假的场景中,尝试弭平,对自己无能的懊悔。
我从後方抱住他,将黎明拉了回来,转过身,尝试挡在他和烈火、冲击波,以及漫天飞舞的碎片之间。
我张开眼睛,看见那熟悉的蓝色与棕色眼睛,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他总是笑得那麽灿烂。
另一双湛蓝如深空的眼睛,则总是翻腾着的无尽怒火。
「我现在就去杀了那家伙。」总是无此的愤怒,好像已经烧尽一切,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一样。但我知道并不是这样的,我曾在掌中,感受过那炙热的余温。
真是的,每次梦到那个场景,都会害我变得多愁善感。
黎明用身体挡住了夜眼,并且摆出不赞同的表情,给了我拉住夜眼的机会,让他将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到你被『修剪』过的样子那次吗?」我维持着坐姿向夜眼说道,他的耳朵小幅度的动了两下,变得有点红。看来是还记得。
「黎明跟你说,我们没有名字,但是并不是这样的。」我看向黎明,徵求他的意见。
真相,秘密?
同意,一体,狼群,没有秘密。
「因为实在多少有点尴尬,而且我想当时,我们并没有很清楚,这其中被赋予的期许。」夜眼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至少看起来是比较平静了一点点。
「我是哥哥──罗穆路斯──而雷穆斯是我弟弟。」念出来真的有一点羞耻,实在太久没用这个名字了,夜眼的一边耳朵还抖了一下。
「我们是一对有着异色眼的大灰狼镜像双胞胎。」
「咬我,」这只笨狗,犹豫不决又畏畏缩缩的样子,看了就讨厌。让我看看你的獠牙!「咬我啊,雷格西!」
会议室的大圆桌应该是结实的橡木,但在我的拳头下方出现了一个凹陷的空洞,还有许多碎屑和木片飘散着。
我实在太累了,居然能在这麽多的尖叫声之中睡着。
艾尔没有露出任何反应的看着我,但是法兰克福惊愕的耳朵和尾巴竖得直挺挺的。
「大人,外交委员会准备好了。」糟了,我都忘了安卡也在了。
「啊,好的……抱歉……」他镜片後方那专注的棕色眼睛看不出来任何情绪,但我想他应该也被我吓到了才对。「安卡,我……」
「请大人将心思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他打断了我的话,并且好像什麽也没有发生似的在我身边操作着平板电脑,并将许多资料递到我面前。
「啊……好的。」我或许不应该把安卡视为自然动物,我们都是有着更多面向的,每个面向都有它的价值和意义。
我调整一下情绪,整理了一下脸部的毛发,简单看过简报,向安卡示意可以开始了。
至於某些动物,则是有太多面向,多到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或是哪个才是原始的面相了。
「尤金。」我有猜到我会看到这只老狐狸,但是我以为这麽危急的情况下不会是他主持会议。
「大人在战情室和其他各国Beastar斡旋协商,所以我来处理优先顺序比较次要的事情。」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样,他率先说话。说完以後尤金用他完好的那只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桌子被我砸坏的部分一眼。
我想即使没有那个黑色眼罩,这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