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亚大人真的好帅。」法兰克福又回头瞥了一眼雅夫亚大人说道,尾巴以高节奏摆动着。我就知道法兰克福是雅夫亚大人的脑粉,就让他暂时沉浸在看到偶像的喜悦之中吧,至少比先前消沉的样子好上许多。
「你觉得之後会怎麽样?」德国牧羊犬的尾巴没多久便再次没精神的低垂。果然黑市被拆掉的震撼超现实感还是太强烈了吗,连近距离见到雅夫亚大人,还被关心了,都没办法让他不再烦恼这件事情。
「我想首先犯罪率会突破天际。」是嫌现在天天报导的食杀案件还不够多是吗?「不过走一步算一步吧,高层应该是有考虑过这些事情的。」应该有吧,不可能没有任何配套或是处置就下这个决定吧?
牧羊犬甩了甩耳朵,一些碎石和小沙子掉了下来。这几年下来,看过了这麽多光怪陆离的事情,社会的黑暗和险恶,还有警政组织内部那的腐败与陈旧。在这前提之下,那颗想成为Beastar的心,是否已经被无处不在的污秽所深埋了呢?
「你应该有听说吧,」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我应该主动对法兰克福提起这件事情。「雅夫亚大人很中意某匹大灰狼。」其实我们完全不了解雅夫亚大人和大灰狼之间关系,这家伙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一样。只有一些传言有提到关於大灰狼的未成年吃肉前科,还有协助逮捕了骨肉麻药集团。
为什麽雅夫亚大人会对这样奇怪的大灰狼感兴趣,有什麽是我们不知道的?他有什麽优秀的才能吗,雅夫亚大人在他身上看见了什麽潜力?
「喔,我知道啊。」法兰克福过了好一阵子才回应我。「壮兽Beastar的推荐又没有额度上限。」牧羊犬显然知道我想表达什麽。他虽然嘴巴上是这样说,但是语气中的失落我是听得出来的,即便法兰克福强迫自己的耳朵直挺挺的竖着。
你不用这样子的,就这样放弃并不会显得比较懦弱,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充满恶意和荒诞,我们都只是奋力挣扎的小角色。我本来是想要拍拍法兰克福的肩膀,但我犹豫了,举在半空中的手,进退维谷。
或许,我是因为不想要让法兰克福独自承受,这种莫名的空洞吗?从天生就被设定好的、屈从压力之下不得不为之的命运,奋力挣扎,找出自己的道路,承受着所有苛责的目光,却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初心,持续向前,迈进。
这已经够了啊,你不用证明给任何动物看的,我不想再看到你继续受伤了。那双闪耀着的眼睛,不应该是那麽灰暗的。你已经足够了不起了。我是多麽希望,我能提起勇气告诉你这些话。
在法兰克福走出我能碰触到的范围之前,我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我同样也是如此希望,在我失落无助的时候,也有愿意表示同理的手朝我伸来。
所以,我对法兰克福伸出了我的手。鸟类,中空,又没有分量的手。但这是我能给的极限了,不管怎麽样,最终,我不过就是只鸟。
「嗯?」法兰克福转头,抬起一边眉毛,对我投出个疑问的眼神。他在笑。「没事的啦,干嘛摆出那麽感伤的神情?」听说,品种狗都没办法哭泣。「我会被这种小事给打倒吗?都说了,Beastar又没有额度上限。」法兰克福拍了拍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坚定的暖意自他掌心和那深邃的大眼睛中传来。
结果,是我被同理了吗。「当然不会,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只能对他的温柔报以微笑回应,看着那轻轻摆动的,沾满了黄色尘土的黑棕色尾巴。
「我才没有……」
「我知道。」
我坐在更衣室中央的板凳上,听着风洞运作那震耳欲聋的声响。
稍微擦拭了之後,至少我变回白色的了。我在考虑直接丢掉这条毛巾。
「真是舒服多了。」法兰克福从风洞走了出来,继续用毛巾擦着头。
德国牧羊犬身上的毛,现在毛躁的乱翘着,让法兰克福的体型看起来大了一倍。每次看到他这个样子,都会让我忍不住笑出来。
「笑什麽啦。」他擦着头发,让耳朵甩来甩去的。「你为什麽从来不在署里洗澡?之前就算了,现在这样这也太脏了吧。」法兰克福对我周围的空气嗅了嗅,然後又退了开来,皱着眉头。我知道我很臭好吗可恶,不用这样强调吧。「现在想想,以前大学的时候就这样了……」我用瞬膜给了他一个鸟类专有的翻白眼动作。
「你知道鸟类洗完澡需要花多少时间再整理羽毛吗?真羡慕哺乳类动物的毛发,好整理多了。」我看着法兰克福乱七八糟的毛说道。和大多数的哺乳动物一样,他靠近体表的毛发更加细致,颜色也更淡,是比较偏橘的棕色。
「喔,好啦,我就不知道啊。」他擦好了头发,打开置物柜收拾着。头发也是,翘得乱七八糟的。这呆萌的样子,真是杀伤力强大。
我把手上脏到不行的毛巾丢进垃圾桶,打开我的置物柜,找着眼药水。我透过置物柜上的镜子,看着法兰克福一边穿衣服,一边轻轻摆动着尾巴。我好像还听到他再轻轻哼着什麽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