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第一堂课就应该要说清楚是要我们直接进到游行队伍里面走啊,说是观察会害我以为是能够像个旁观者一样走在旁边置身事外。我只是因为毕业要求又没有其他课可以选了,随便挑了一堂核心通识来修啊,怎麽就变成这个状况了?我讨厌自己一匹走在这麽多动物之间啊,而且为什麽那麽多动物都戴着面具,这样我要怎麽知道谁是自然动物谁是生命动物啊,要不是这样会变得更显眼我一定早就放声尖叫了,我的本能已经是揪着我的耳朵要我赶快逃走离开这里的状态了啊!四周没有其他自然动物的感觉十分的暴露,为了逃避这种赤裸裸的不安全感,我居然跟在了一群戴着自然动物面具的皮绳愉虐爱好者们後面,因为这样而得到安全感真是我从来没有想像过的事情,就算那些挥舞的鞭子一直发出啪啪的声响,从体型上一看也就知道他们其实都是生命动物,我却因为这种表面的相似而被安抚了。我绝对不会承认,特别是对生命动物,我这麽敏感的生存本能对我来说是怎麽样的困扰。母亲一直跟我说,我们这种中型的自然动物其实不太会有窘迫反应,除非是极端危险和超级强大压力的情况下。但是不知道为什麽,我就算在自然动物之中,好像也是特别容易紧张的,所以我想我的确有更高的机率被自己给吓死,为了避免发生这种即使对自然动物来说都是很羞耻的事情,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活着。我就这样跟在这个奇特的小团体旁走了一小段路,听着鞭子划破空气和有节奏打击着地板的声音。其实我看得出来,周围不论是哪种动物,对这些特殊兴趣爱好者都会偶尔投来各种复杂的目光,不解,恐惧,害怕,困惑,并且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看着其他动物表现着自己常常做出的反应和行为真是有种奇异的感受,但是那些戴着羚羊,长颈鹿,斑马,大象还有野牛面具的动物们,不知怎麽的,在这一大群陌生的动物之中,给我一种安全感。突然,在一个街角转弯之後,一群在路边戴着口罩挥舞着粉红色标语和旗帜的动物们就这麽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面。应该是护家盟的支持者把,为首的神父……还是牧师之类的,我从来分不出来,一手拿着圣经激动的对我们比划着,双方爆出的嘘声让我听不清楚他在喊什麽,不过看那个肢体语言肯定不是什麽赞美的话。我也很难理解异种婚姻平权的理念是什麽,我完全无法想像和别种动物,更别提是生命动和和自然动物一起生活,实在是太奇怪了,保持距离对大家都好啊。就是因为大家都不一样,也都有着不同的需求,如果不同的动物就这麽相互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是对大家都好吗?我看了看四周不愿意靠近皮绳愉虐帮的其他动物们。但是即使无法理解怎麽会有自然动物想要做出那麽难以想像的事情,去和生命动物生活,甚至是共组家庭,但我更不懂的是那些对此反应这麽激烈的动物们。对於害怕和不理解的事情,应该是保持敬而远之,只要他不会妨碍我就好,现在这样怎麽看都不是敬而远之吧。以往,我都只是在电视上看着,这些激动的反对团体们。虽然我也从来不觉得我支持异种间的交流,更何况是更多特异情况的异种婚姻,但是以维持世界正常之名的这些动物们所说出的话语和行为才是更加的让我不寒而栗。以前只要关掉电视,转开目光,逃开就好,不管是支持者或反对者对我来说都是如此遥远的,就好像是发生在很远的事情一样,不会影响到我。直到现在。他们用激烈又鄙夷的语气指责着我,即使我知道他们并不是针对我,而是其他动物们,我却也感到如此的羞愧和恐惧,和我身边的其他动物们一样。做为一天到晚担惊受怕的斑马,我对於分辨恐惧的反应可是非常敏锐的,他们都在害怕,但仍然继续走着。那麽,护家盟的动物们,又是什麽想法呢?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勇气,我抬起头,看向站在兽行道上的护家盟抗议者们。虽然戴着口罩,遮住了大部分的脸看不到表情,但是从那双眼睛中投出的厌恶和憎恨,是无庸置疑货真价实的。这个场景让我有些错乱。而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让我有点偏离了原本的路线,和护家盟的支持者们靠得太近,激动的喊声之中,我的手臂突然被抓住了。那不是生命动物那种强大的力量,也没有尖锐的爪子,即使戴着口罩我也认得出来那是自然动物,但是我的逃生本能却被触发了。高张的肾上腺素让我唯一的选择剩下拔腿就跑,但是我的手被紧紧抓住,抽不回来。啊,母亲,我想你说错了,我根本称不上是中型生命动物,我已经感受到窘迫反应让我的肌rou开始融解了。许多双长着利爪的手从我後方伸过来,有力的手将我拉了回去,脱离那些恐怖的碰触。被明显是生命动物浓厚的气味中包围,他们露出尖牙和吼叫着,我却是感到如此的安心。窘迫反应停止了。世界真的在今天,全部都错乱了。双方对骂着,推挤着,我看到穿着制服的警方赶到现场,尝试将双方分开。混乱中,我被推到一旁,完全被遗忘。有些其他游行中的动物跑去帮忙,有的旁观着,而有的和我一样,露出害怕的神情,努力避开危险。原来我平常看起来是那样的吗?那个表情,真的是十分的惊恐呢。
「嘿!」我抓住庭毓同学的手臂,将她拉进我们所在的小巷之中。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摇摇晃晃的走着,我都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