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重新开始吻我。
这一次做爱是平和温馨的,没有往日的激烈,感觉上我们好像是一对老人。我们更愿意紧紧抱住对方,只怕对方会化作一阵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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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我随耀阳一起从耶尔来到巴黎,他要在这里换机去波士顿。
在戴高乐机场,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告别。
“你又要走了。”我恋恋不舍地说。
“小傻瓜,等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我回去以后,马上会帮你办移民手续。两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点了点头:“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我现在担心的是你,离开了二叔,一个人在巴黎怎么办?”他担心地说,“你为什么不回北京呢?”
“你不用担心,在巴黎我还有个熟人,他是二叔法国分公司的经理,大家叫他森哥。森哥人很好的,已经答应帮我在这里找房子,而且我也可以先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是没有问题的。”我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现在还不想回北京,我想在这里忘记自己的过去,尝试过一种新的生活。如果要回去的话,那将是一个新的紫馨。”
“好吧,紫馨,我会常常给你打电话的。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这一次分别并不是太伤感,至少,我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哭,因为我知道,我们马上就会再见面,而且是永远在一起。
我独自出了机场,看到一架飞机正在缓缓上升,不知道那是不是开往波士顿的,我傻傻地冲飞机招了招手:“耀阳,一路平安。”
第十九章 黑色的九月
我终于有了自由,拥有了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2001年9月11日,我和耀阳突然失去联系,没有想到那场震撼世界的灾难,竟然会降临在一个与之毫不相干,区区弱小女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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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机场,我乘地铁到巴黎市中心,在香榭丽舍大街站下车。
按照约定,我在一家咖啡馆里见到了森哥。他也是台湾人,四十岁出头,二叔和他身边的人都称他为阿森。
阿森平时不爱说话,深沉却善解人意,娶了一个小巧的法国女人做太太,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
他也算是二叔的亲信,对二叔忠心耿耿。我们平时接触不多,只在巴黎停留的时候一起吃过几次饭。他一向不会多问什么,从来没有歧视过我。见面时我们像朋友一样轻松地聊天。
我在巴黎没有朋友,只有找他。前天,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帮我在巴黎找个住的地方,并且告诉他这是我私人需要,和二叔没有任何关系。他答应会尽力帮我。
很快,阿森就回了电话,说是找到一个住的地方,在十三区和一个中国留学生合住一套小公寓。
“时间太紧了,没有找到更好的地方。”他抱歉地说。
“你太客气了,能找一个地方住已经很好了,要不然,今晚还要去住旅馆。”我感激地说。
“你……”他试探着问“你现在是一个人。”
“对,”我回答,“我和二叔现在没有关系了,我已经离开他了。”
他“嗯”了一声,没有再问,接着又说了一句:“离开也好。”
喝过一杯咖啡,阿森开车带我去看住的地方。
“跟你一起住的女孩子也是从北京来的,在这里读硕士,人很开朗的。我给她打电话时,她说今天正好没课,在家里等你呢。”
我们上了楼,按了按门铃,里面传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来了!”
门开了,屋里站着一个身材不是很高,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她穿着朴素,脸上的眼镜透着学者风范。
“你好,我叫舟舟。”她大方地伸出手来。
“你好,我叫林紫馨。”
她带我参观一下房间。这是一套很小的公寓,一间睡房和一间改成睡房的客厅,我们共用一个迷你厨房和一个洗手间。
“你觉得怎么样?”阿森问我,他去过二叔在耶尔的别墅,“这里会不会太小了?”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真的很好。”
“那好,你就先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再找我联系。”
我将自己的皮箱提进里面那间较小的屋子,这里面只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衣橱。
我将箱子打开,把里面的衣服取出来挂在衣橱里。
“你就这么一点儿行李?”舟舟惊讶地说。
“是呀,没有想到会突然搬家。”我不好意思地说,“连床单都没有带。”
她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床上用具:“先用我的吧。”
“谢谢。”
“这是什么?”她指着床头挂着的一个网状的东西问道。
“这是Dearmcather(捕梦器),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