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看着脸色难看走进来的甄仕远心头一跳。
到底心中有事,无法做到如往常那般面对甄仕远,况且甄仕远进来之前徐和修又在说房相爷的事,乔苒心中有些忐忑。
正忐忑间,却听甄仕远冷哼了一声,而后向她看来:“有人来报官家里有两个人走丢了。”
这话一出,徐和修和乔苒皆是一愣。
暂且不去管脸色难看的甄仕远,徐和修惊讶道:“人走丢了应当去长安府衙报官啊,来我们这里是做什么?”
回以他的是甄仕远的一声冷哼,甄仕远冷笑了一声,瞥向乔苒:“本官也是这么说的。”顿了顿,他又用也未压低多少的声音抱怨了一句,“眼下我大理寺都快忙疯了,黎家那个小子还是这般不知轻重的找上门来。”
眼下,他实在是不耐烦帮他找什么人了,但奈何黎家那小子一定要找人,实在拗不过他还拿出了冉闻的牌子。
拿冉老狐狸的牌子来压他,这可算是彻底激起了甄仕远的不满。他面色发冷,连带着素日里看着还算顺眼的黎兆都有些不顺眼了。
这张天师怎的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姓乔的丫头都要叫吏部的人拐走了。
“他一定要见你,请你帮忙寻人。”甄仕远说着也不忘多提一声走丢的人,“对了,走丢的除了他那个患呆症的祖父之外还有他那个总是瞧你不顺眼的大姐。”
身为大理寺卿这般形容走丢的人确实有些不妥,不过这些时日大理寺中人委实忙的厉害,黎兆今日这一上门,还指定要寻姓乔的丫头,甄仕远说起这话时难免多了几分Yin阳怪气的意味。
黎素问同黎老太爷走丢了?
乔苒有些错愕。
黎兆点头苦笑了一声,拿着手里的瓷枕,瞥了眼跟在乔苒身后警惕望来的徐和修,道:“乔小姐,可否进一步说话?”
竖着耳朵听的徐和修连忙看向乔苒。
乔苒迟疑了一刻,点了点头,给了徐和修一个眼神跟着黎兆走到了一旁。
黎老太爷患了呆症会走丢倒不奇怪。长安每年,哦,不,应该是说是每月都有患了呆症走丢的老人。奇怪的是黎素问是同黎老太爷一起走丢的。
况且先时黎大小姐又跑来长安时,黎兆便来寻过她一次,同她打过招呼,唯恐黎大小姐寻她的麻烦。
这一段时日事情委实太多,乔苒日常也奔波于自家的宅子、大理寺衙门与皇城之间,自然也碰不到黎大小姐,便暂且将黎大小姐的事放到了一边。
没想到多日不曾管黎大小姐的事,黎大小姐虽然没出现在她面前,人却是突然不见了。
乔苒看着面前不复往日得体偏偏佳公子的黎兆,今日的黎兆胡子茬啦的,衣袍上也皆是褶皱,显然连自己的衣着都来不及顾及。
如果只是黎大小姐和黎老太爷寻常的走丢,黎兆应当不至于匆匆来大理寺,也不至于定要点名来见她。
还有,黎兆他手里的瓷枕……乔苒垂眸看向这个瓷枕。
眼见女孩子的目光已经落到了眼前这个瓷枕上,黎兆苦笑了一声,将瓷枕翻了个面过来。
日光下,瓷枕上那用利器一笔一笔划出的划痕清晰可见。
那不是普通的划痕,是字。
“左一,右三,上下旋转三周半,第一、三、七位不动……”
乔苒只瞥了一眼,眉头便忍不住拧了起来:这不似寻常的语句,倒似是什么机关物件……
“乔小姐,”看着面前女孩子沉静的脸,黎兆只觉喉口堵的厉害,又是悔恨又是无奈以及不安,只是再如何,瞒着是没有用的,这话还是要继续说下去的,
他顿了顿,涩声道:“你还记得先前我祖父将《素问经》交给原大小姐的事?”
乔苒听的一怔,心中一记咯噔,瞬间了然:“这是打开那装《素问经》盒子的方法?”
原大小姐去金陵时救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黎老太爷,黎老太爷遵守承诺,将《素问经》给了原娇娇。
只是黎老太爷Jing明,留了个心眼,《素问经》是给了,打开那装《素问经》盒子的方法却没给,那装《素问经》的盒子又不得以暴力敲开,否则里头的《素问经》便不复存在了。
黎老太爷这个心眼让原娇娇一时之间也束手无措,便暂且将《素问经》丢去了一边。
关于《素问经》的事也已许久无人提及了,只是于黎家而言,尤其是黎老太爷,《素问经》是黎家的家传至宝,哪怕是患了呆症,也要牢牢记住拿捏《素问经》的办法。
将打开那盒子的办法刻在瓷枕上,这于患了呆症的老人来说,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眼下这瓷枕被黎兆拿在手里,黎素问又同黎老太爷一起不见了,一股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乔苒手忍不住微微发颤,有种莫名的不安。
“先前祖父患了呆症,唯恐忘了《素问经》的打开方法便将这个方法口述给了我,我以为由我记着,祖父应当放心了,却没想到祖父对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