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似是以前她明明享受着原身在金陵为她做了十三年替身的好处,却偏偏又不能拿“没有做错任何事”的她怎么样一般。
还是熟悉的原娇娇,骨子里也不曾变过。
当然,即便有些如鲠在喉,原娇娇这话却说得没错。没有证据,更何况,她还贴心的数次回原家,可说是不知情。
最重要的是作为服食了秘药的大殿下本人对她不知情这一点深信不疑。
不过大抵也是习惯了原娇娇的行为举止,比起一旁几人来,乔苒倒是很快便恢复如常看。比起她这等令人如鲠在喉的性子和手段,自然是原娇娇为什么这么做更重要。
“焦家小辈的口供你看了么?”徐和修身旁的谢承泽便在此时回过头来问乔苒。
乔苒点了点头:那是找明镜先生与张大人顺带找出方家那两个时抓到的焦家小辈,比起抓到的人,倒是焦家小辈口供中无意透露出的一点令人颇为在意。
焦家族长近些时日时常与隔壁原家议事。而原娇娇所作所为的缘由不外乎两点,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原家。
先前救张家旧宅的活口肯放血给药是为了自己,毕竟她和原娇娇作为死去的原二爷试验种仅存的两个活口自然是要找到那个幕后黑手的。
至于大殿下这里,原娇娇大概是为了原家。
乔苒抬头看向原娇娇。殿中大殿下又开始辩解了起来:“原小姐不知晓此事,你莫要胡说八道……”
即便面对大天师,大殿下也不忘撒泼耍赖的维护原娇娇。
可被如此百般维护的原娇娇却蹙了一下眉心,不过旋即又松了开来,似是方才不过无意之举一般。
一直看着原娇娇的乔苒没有漏掉原娇娇这一记蹙眉的反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个满身毛病的大殿下对于原娇娇倒是真的喜欢。可原娇娇对于大殿下呢?若亦是如此的话,怎么会蹙眉?
乔苒思及自己看到同样是个孩子的裴卿卿时的反应,似乎一提起这个名字来便本能的弯起了唇角,而不是皱眉。
大天师显然没有那般好的耐心,听大殿下还在原地撒泼便抬手招来禁军将大殿下“请”了出去。
“你们莫要为难原小姐,这一切原小姐不知情……”
被“请”出去时大殿下口中还不忘重复着这些话。
大天师没有理会他,又将寝殿中的宫人宫婢强行“请”了下去。将无关人等清理了一番之后,大天师没有再开口,而是转而将目光落到了未曾开口却也未被请下去的大理寺几人的身上。
“甄大人!”大天师的目光落到几人身上片刻之后开口了。
被唤到的甄仕远当即抬起头来,而后便见大天师略一斟酌之后,说道:“你们在一旁做个见证,待到回大理寺衙门之后好将经过记录下来。乔大人,你与原小姐颇有渊源,不如你来问吧!”
被钦点的乔苒沉默了一刻,不觉意外,低低应了一声“是”。
方才大天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间可远比甄仕远来的长,再加上她与原家的关系,屏退了众人的大天师会选她来问原娇娇一点都不奇怪。
领命之后的乔苒上前走到原娇娇面前站定,而后便开口了:“那个春香混淆皇室血脉,那可有人不混淆皇室血脉了?”
原娇娇猛地抬头向她看来。
乔苒笑了笑,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顿了片刻,开口道:“论符医神药你比我厉害,可论推理论断,你知道的……”
山西路的事情已经足够令原娇娇了解到二人于这一点上的差距了。
“凡事必有原因,大殿下服食秘药成了这个样子不会只是为了将他外表变成一个迥异于常人的人,那春香显怀如此浅显的谎话自也只是个幌子。徐长山先生先前试探大殿下,大殿下如此就轻易同意了,怕是应当已经……”
“我不太清楚,”原娇娇默了默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若真是皇室血脉,想来你们也不会伤了她。你们自可以查一查,看看那些被遣走的宫婢中会不会有人真怀了皇室血脉?”
这话等同默认了。没有去看一旁几人的脸色,乔苒默了默,道:“大殿下他懂这些事么?”
“不懂总会有人教他。”原娇娇苍白着脸色,淡淡道,“我不清楚此事,你若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不妨将焦、原两家的人叫进宫来问一问。”
乔苒点了点头,却又问原娇娇:“那你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原娇娇翻了翻眼皮,说道,“大殿下服食了秘药之后我才知晓这些事。”
“如此,原小姐还当真是清清白白。”乔苒笑着点了点头,正色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你莫以为我听不出你语气里的嘲讽。”原娇娇闻言顿时瞥了她一眼,反问乔苒,“我又不是你破案无数的乔大人,应该知道么?”
一旁抱臂旁观的大天师看到这里倒是半点没客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即便因为张解的缘故,她私心是偏向乔小姐的,可此时看着眼前这两人语带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