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医堂光线较暗看不分明,现在迎着窗口透进的阳光才察觉出风子空一身蓝袍右肩处的颜色有一小片隐约深过了其他地方。他不会认错,那是被血浸shi的颜色。
“没有。”风子空否认。
夜流华静静看了看风子空心虚躲闪的眼睛,一撩衣摆跪坐在矮桌前拿起竹简。
风子空正要松口气却听夜流华开口吩咐身边的侍卫:“去医堂拿金疮药来。”
风子空心下咯噔一声,尴尬的咳了一声正想改口,抬眼却见星魂负手走上楼梯进来,连忙行礼:“少主。”
星魂一眼看出眼前的气氛似乎不同寻常,似笑非笑的看向心虚的风子空:“怎么,你又违背你家公子的命令了?”
“咳,属下……”风子空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解释。
“也没有抗命,只是觉得我伤的是眼睛罢了。”夜流华淡淡开口。
风子空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脸色扭曲半跪在地:“公子……”
星魂挑了挑眉:“看来你的实力确实比风子乾高不少,毫发无损的把人救回来了?”
风子空尴尬:“自然不是属下一人的功劳……”
星魂了然的点头,上前几步状似勉励的拍了拍风子空右肩:“辛苦你了。”
风子空差点哼出声来,疼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星魂这两巴掌不光拍在他伤口上,甚至能明显感觉还用力按了按,这绝对是故意的!
无奈的叹口气,如果不是保护昏迷的风子乾,六剑奴也不会如此轻易的伤到他。原本他特意在回谷之前特意处理了伤口就是怕公子看出来担心,可背着风子乾回谷时伤口又裂开了,这才让血浸shi了肩头的衣袍。
眼看公子和少主都是看穿不说破等着他自己承认,风子空哭丧着脸垂头承认:“属下已经让子刹包扎过了,没有大碍。”
星魂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转而在夜流华对面坐下,玩味的目光一直在低头看竹简的夜流华和依然半跪在地不敢起身的风子空之间打转。
风子空亲自前往南疆的这些天,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夜流华几乎都要把担忧写在脸上,现在他真的很想看看夜流华会怎么收拾这个情同兄弟的下属。
风子空看着星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嘴角直抽,星魂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慈,指望星魂这种人救他明显不如他自救靠谱,只好重新看向一直没有抬头的公子。
夜流华依然没有看他,只是伸手虚点了一下矮桌的侧边:“起来吧,坐。”
风子空微微松了口气起身跪坐在软垫上,正琢磨怎么开口谢罪,影翊侍卫及时送来金疮药和包扎用的白布替他解了围:“公子,东西拿来了。”
夜流华这才悠悠放下竹简,起身走到风子空背后:“伤口给我看看。”
风子空无奈的伸手扒下右肩的衣袍露出肩膀上被血染红的白布,夜流华却没有开始动手拆解重新上药。
“还有呢?”夜流华声音中已经带了不易察觉的愠怒。
方才风子空抬手行礼时宽大的袍袖分明露出了右臂上缠的隐约白色,现在还想瞒他?
风子空推辞的话在侧头看见公子的眼色时又咽了回去,老老实实将上身右半边的衣袍整个褪下。
目光落到风子空背上后心处的狰狞疤痕上,夜流华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一言不发的开始处理风子空肩膀和手臂的新伤。
星魂抬眼看去,这才发现风子空伤的不止是右肩,连右臂也被包扎着一块被血浸的半透的白布。微微皱眉,以风子空的实力却能被刺出如此深的伤口,罗网果然下了血本,派去的至少是数名天字二等杀手。难道就为了不让他拿到情蛊的解药?如果是这样,为何还要留着风子乾一命?
回想起方才教导姬如Yin阳术时的不愉快,星魂脸色更Yin沉了几分。赵高到底意欲何为?他不怕威胁,但这种未知的威胁是他最厌恶的。
回过神来再看去,夜流华已经熟练的将风子空的伤口重新包扎过,俯身在亭边的湖水中洗了洗因包扎染上血迹的手,重新在星魂对面坐下。
“你方才说有事禀报,什么事,说吧。”夜流华看看风子空。
“子乾中毒数日,实力恐怕早就不如赵高派去的罗网杀手。可直到属下寻到他,他依然没有受伤。”风子空严肃起来,“属下怀疑……”
“罗网故意留着他的命引你们上钩,想一网打尽?”星魂接口。
“是。而且他们的最终目标似乎也不是属下。”风子空点头,“六剑奴并没有下死手,属下觉得他们的目的是活捉十三太保而不是杀了他们。”
“既然不是你们,那就是夜流华了。”星魂看看眉头微皱思索的夜流华,“赵高必然知道,我不会亲自前往南疆。”
“少主所言,也是属下的猜测。”风子空点头。
“若能活捉夜流华,不论他是否背叛我,你们这些下属都会被他威胁,狱网会成为他手中又一把利剑。”星魂冷笑,“胃口不小啊。”
“还有一事。”风子空皱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