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
这让晏子殊多少放心了一点,他往里走了几步,转头看着身旁的玻璃展示柜——这里到处都是展示柜,陈列着厚重的贵金属书籍、古老的竹片卷轴、鹰身女妖护身符、圣杯等等与魔法相关的东西,可以说琳琅满目。
晏子殊弯腰凑近展示柜,想看清那些魔法书上写着什么字,可这里的光线太昏暗了,除了勉强看清书封面的颜色之外,根本无法辨识那些繁复的古体字是什么含义。
“你要找什么?”
突然响起在背后的声音,惊得晏子殊猛然转身,左手按在剑把上,他完全没听见有人靠近,这简直不可能,这个人难道是幽灵?!
穿灰袍的年轻法师孑然站立,大约二十出头,和晏子殊差不多高。浅紫色的秀发柔顺地垂在肩上,左边的发鬓别着一枚白金羽毛发卡。
他的眼睛是暗金色的,这种瞳色很罕见,因为在人界,通常只有血族的眼睛才是暗金的,而他的面庞就像艺术家雕刻出来那样俊美绝lun,只是冷得像冰。
晏子殊何止被他吓了一跳,更被他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冰冷、Yin暗震慑住。他比幽灵更让人寒碜,晏子殊shi透的身体更冷了,莫名的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呃,我……”晏子殊愣了半晌,才觉得声音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极尴尬地开口,“我想找……”
“怎么了?有客人?”
又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就在杂货屋右边靠墙角的黑铁螺旋楼梯上,晏子殊都没有发现那里有道楼梯!不对,从外面看,这家店不足一米宽,怎么可能摆得下那么多展示柜?且还能搭建这么花俏的雕花楼梯?
也就是……魔法吗?
在晏子殊惊异的目光中,楼梯上的男人走了下来。他没有穿法师长袍,而是穿着黑细麻长裤和翻领白衬衫,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脚下是一双鹿皮拖鞋。
他大概四十岁上下,蓄着一头深棕色短发,暗褐色眼睛,眼角刻着浅浅的鱼尾纹。相比面前的青年,他的相貌可以说相当地普通。而且,也许是过于Cao劳,他神色疲惫,嗓音沙哑,面颊染着不自然的红晕,好似生病了?
“老师!您怎么下来了?快上去休息,我会招呼他。”
年轻巫师一见到男人下楼,态度立刻转变,言语里充满了急切,走过去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腕。
“可是,竟然有客人……”中年男子咕哝着,似乎有客人对他们来说非常地不可思议,“我没事,昨晚只是一时大意……那个魔物……”
男人声音很轻,最后还满含歉意地说了句,“下次不会了。”
“您别这么老实,教会让您做什么,您就做什么!像那样危险的贵族,您一个人……”可能意识到晏子殊还在这里,年轻巫师突然停下,朝晏子殊充满威胁地瞥了一眼,然后又转回头说,“总之,我会向教会投诉的……不准摇头!除非下次您带着我一起去!”
“是、是,我知道了……”男人似乎拿他的学生毫无办法,就算被他严厉地训斥,脸上也还是带着柔和的、无奈的笑。
两人说完话后,青年让他的老师躺在靠近壁炉的草绿色细绒高背长沙发里,那里足够的干燥和温暖,青年还为男人盖上一条厚毛毯。
不过,对晏子殊来说,那长沙发和壁炉就像突然从地板下钻出来一样!他发誓,之前他扫视过那个角落时,那里只有一面光秃秃的墙。
这间屋子,实在太奇怪了。
“说吧,你要买什么?”青年问,语气非常冷淡。
“我在找地图,我迷路了。”晏子殊赶紧说道。他身上的披风仍然淌着水滴,脚下的地板因此而积聚了水洼。尽管这间屋子灰尘扑扑,看起来一点都不干净,晏子殊仍感觉到抱歉,他只想尽快找到东西,然后离开,“还有……可以改变外貌的道具?”
“地图和变形药水,”青年呢喃着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塔格纳拉从不出售地图,你不知道吗?”
“塔格……什么?!”
“塔格纳拉,你听不懂吗?”青年嫌弃地皱了皱眉。
“哎?!”晏子殊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塔格纳拉这个名字实在如雷贯耳!
它是十万年前,大地女神拉芮尔为抵御魔军进攻而下令建造的巨大军事堡垒,它承载的力量相当于上百个结界塔(注解6)。但是,在那场惨烈的屠魔大战后,塔格纳拉就消失了。有人说它被大火彻底焚毁,连废墟也没有剩下。也有人说它四分五裂、沉进了数万米深的海底。总之,再也没有人亲眼见到它了。
难道说——在赫拉迪勒大陆的某处,有座城市也叫塔格纳拉?可没有任何记载啊!晏子殊费尽脑筋,却得不到结论,满心的诧异。
注视着晏子殊一动不动、呆愣在原地的样子,青年的眼里写满了疑惑,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导师是谁?”
“导师……?”晏子殊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是东方龙之国蚩尤的二王子,可在这里却是被通缉的犯人。至于导师,青年大概以为他也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