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趴下了。
现在的钱葱就像一个老死鬼一样拖拖拉拉,头发披散,随着动作小幅度飘动,背着光,看不见五官,比恶鬼还恶鬼,他走到人影前小姑娘吓得就要魂飞魄散了。
那是一个小女孩,看不出年龄,不高,刘海很长,遮住了双眼,后脑勺扎一把马尾,身上穿着旧款的蓝白小学校服,手里捧着一本高中化学课本,翻到电解质那一课,刚才正是她在研读。
“你谁呀?在这里吵什么吵?!信不信我把你吃了?”
女孩:“……”
“吵谁我都没意见,吵我干嘛?明天困死怎么办?倒Cao场上你扶我啊?!”
女孩没有说话,也没办法说话,钱葱禁锢她全身,连眨眼睛都不行,她任由钱葱出气,动弹不得。
“巴拉巴拉巴拉……”说累了钱葱才停下,解开小女孩的禁制,走廊上仅剩的灯一闪,重新亮起来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接下来应该不敢再吵他了吧?
钱葱回去躺下,这次就睡的不安稳了。
这是梦,钱葱自己很清楚。
脚下,灼热的岩浆流过一片草地,没有岩浆的地方草地依旧一片翠绿。虽然看不见自己站在哪里,但是脚底没有炽热的感觉,应该是浮在半空中之类的。当然,这是梦,或许他只剩下两只眼珠子也不一定。
这是一条路,路的两边是大片的水田,跟坐chao汕高铁窗外的场景很相像,只是没有人家,完完全全只是水田。
岩浆就在这条路上流淌,甚至道路两边还能看见黑色的泥土。
太不科学了。水往低处流,就算岩浆你不是水你在高处流动是要闹哪样?!
视角向前略去,渐渐出现树林。这种树在chao汕很常见,以前一中后面那小区还没盖起来的时候成片成片的香蕉树林,甚至一中以前也是一块香蕉树林。
因为香蕉是三倍体,无性繁殖,老香蕉树一高兴根部就长出小香蕉树,香蕉树一生就结一次香蕉,香蕉被农人收走后,他们就会砍掉老香蕉树,拒绝老香蕉树浪费小香蕉树成长的养料。老香蕉树的归宿不是倒在地上烂在土里,就是晒干烧掉当养料。
钱葱以前听过老辈人讲的一个故事。过去些年头,家里孩子多房子少,有些孩子没地方住,就铺张草席睡在祠堂前的空地上。有人眼一闭上就感觉双手在拖自己的腿,睁开眼感觉就没有了。被sao.扰了几次,这人就让小伙伴守在暗处观察。
没钱买油灯,只有淡淡的月光在普照大地,起初他们什么也看不见,看得多了就发现问题。有一个黑影抓着那人的脚,那人一醒来黑影就躲进草席下面。蓝孩纸血气方刚,拿了农具一把冲出来,黑影马上就跑,他们追进一片香蕉树林,黑影不见了。他们好气哦,砍倒了一棵香蕉树,里面冒出带腥味的鲜血。
此刻岩浆从香蕉树林缝隙里流过,香蕉树却还在结果。想到那个故事,突然感觉有丝丝毛骨悚然。
难道其实不是岩浆而是红色的血吧?可是明明香蕉树上一片枯叶掉下去的时候化成一缕黑烟不见了。
钱葱猜不透梦境想要表达什么。恐吓吗?看见融化不了香蕉树的岩浆,也不会感到特别害怕,顶多就是有点发毛。
继续往前,路旁出现一座古楼,墙体刷了红色油漆,颜色跟岩浆一模一样,就好像那岩浆就是墙上流下来的。古楼有三层,二楼以上被绿得妖冶的藤蔓遮的密不透风。一楼木门镂空,里面不时有黑影闪过。它的速度越来越慢,停留在门上镂空的地方。
钱葱看的不清晰,想靠近一点,就见黑影从镂空处冲出来!
那是一只眼球,到了钱葱身前,眼球中间竖着开一条缝,打开是一嘴密密麻麻的牙齿,张大了就要嚼碎钱葱!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喂。”
钱葱清醒过来,床头站着那个小女孩,仰望的视角终于看清她的脸。
尖下巴,瓜子脸,五官长好一点肯定是个美人胚子。只是,一条清晰的皮带印深入头骨,左眼肿起一个青紫色的大包,右眼裂到耳边,上半张脸说不尽的恐怖。
钱葱伸手摸摸那道狰狞的伤痕,“很痛吧?谁打的?”
女孩摇摇头,“我爸爸,我成绩不好,拿成绩单回家被我爸爸一巴掌扇到地上,后脑勺疼,我就哭了。爸爸很生气,抽出皮带打,我故意挪个位置让他抽到额头,之后我就解脱了。”
钱葱叹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按理说,这种灵最多成为地缚灵,没听说过死了之后被束缚在别的地方?
“一个姐姐,拜托我守着这里。她人很好,找些课本让我学习,现在要是我去高考,肯定能上清华北大的!”
听起来不像白木子。不过……“你在这里学习多久了?”
“七年。”
哦,自学了七年高三的人,立志要考清华北大吗。
钱葱伸手揉揉她的眉眼,手上带着灵力,慢慢帮她恢复原貌,“守着什么?刚刚那个是什么?好像挺厉害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