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阳切完一盘苹果刚要递过来,顺手把林然怡滑落的手机给接住了。
林然怡突然暴起,跟被人一脚踩扁了尾巴的猫一样。
全身炸毛,一把从李嵩阳手里夺过了手机。
林然怡惊魂未定,手机铃声又响了。
她一看是许文珩,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喂,许先生。”
林然怡尽量放平淡了声音,一旁的李嵩阳还是蹭的一下就竖起了耳朵。
“哦,没事,因为最近家里有点事,所以准备休一个星期假。”
林然怡看了旁边一脸不爽的李嵩阳,转身走到阳台上,刷的拉上了窗帘。
接完电话,林然怡拉开窗帘走出来,迎面撞在了一根充满找茬气质的人形电线杆上。
“宝贝,你出息了。”
李嵩阳皮笑rou不笑。
林然怡懒得理他,绕道走开。
李嵩阳如影随形,从客厅跟到餐厅,从餐厅跟到厨房,从厨房跟到卫生间门口。
“你要跟进来吗?”
林然怡抓着卫生间的门把手,冷冷瞪他。
“好啊……”
流氓不在年高,这货走出去半个地球,虚长一岁,回来依然是个流氓。
林然怡挑衅的话说出口,就知道自己把自己给将了,没等李嵩阳说出更流氓的话,她砰的拍上了卫生间的门。
李嵩阳摸了摸了摸被门缝挤出来的风刮得凉飕飕的鼻尖,叫嚣:“下次再当着你男人的面勾搭别人,我就让你试试什么叫明年都下不了床。”
卫生间里传出破罐子破摔的一嗓子:“下次红杏出墙,我谁的面都不当。”
李嵩阳溜达回厨房,从菜筐里翻出土豆洋葱胡萝卜,又从冷冻室里拿了块昨天买的牛rou,洗洗切切,扔进咕嘟冒泡的咖喱汤里。
他不出去撒野的时候,在家喜欢做饭。
林然怡是个外表细腻,日子却过得比谁都糙的人。
李嵩阳和她不太一样。
他是个外表事逼,过日子更事逼的人。
外面的饭菜不和他胃口,他就自己练了一手掌勺的绝学,把林然怡的嘴也喂刁了,要知道这姑娘从前一个人住时,创造过周一到周日,一天一种口味的方便面,一周不带重样的记录。
李嵩阳走了一年,林然怡的冰箱当了一年酒窖,除了各色啤酒和矿泉水,别的什么也没放过,她刚刚习惯了方便面每天不带重样的好日子,资产阶级腐化堕落的生活方式眼看着要卷土重来了。
林然怡把自己反锁进厕所里,继续刚才的话题。
林然怡:“你说你是自杀的?”
千禧鬼宝宝:“是的。”
林然怡:“你确定。”
千禧鬼宝宝:“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林然怡:“为什么”
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处理强度,脑子里的保险丝要烧断了。
李嵩阳这个人,有本事把别人气的上吊寻死,自己至少也得活成个千年王八万年gui,怎么可能会轻生?
☆、陌生来电
李嵩阳做的咖喱牛rou,比他本人还要成Jing。
林然怡拌着满满一大勺米饭塞进嘴里,顷刻间几乎要泪流满面。
守寡已久的味蕾,被刺激得跟磕了药一样,在她唇齿间花枝乱摆的来了支钢管舞。
“宝贝,想这口儿了吧,晚上有更好吃的,要不要……”
李嵩阳瞧着林然怡瞬间被撸顺了毛的表情,忍不住挑起一双色眉,得寸进尺一下。
“放肆!”
林然怡一拍桌子,抓起勺子给自己添了碗饭。
吃完饭,不等李嵩阳再搞事,林然怡迅速退守主卧,咔嚓一声反锁了门。
留下一桌子要洗的碗盘。
李嵩阳叹为观止的盯着轰然落锁的主卧房门愣了几秒钟,然后默默乐了。
丫头这意思,是今晚他请自便吗?
那当然是赖着不走了。
“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做人,贵在知足常乐。
李嵩阳哼着歌,挂上椅背上的小围裙,屁颠屁颠收拾起了碗筷。
林然怡换上家居服,身心俱疲的爬上床。
她拧开台灯,靠在床头揉了揉太阳xue,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像是跑了个半程马拉松,从里到外的虚脱。
林然怡:“你在做什么?”
千禧鬼宝宝:“这个问题好,我能干点什么呢?”
林然怡:“......”
千禧鬼宝宝:“除了调戏你,我的鬼生已经没什么其他乐趣了。”
林然怡:“我帮你整理思路吧。”
千禧鬼宝宝:“行吧。”
林然怡:“你还能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自杀吗?”
千禧鬼宝宝:“这个难度比较大,反正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