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的说,“为了爱情连家人都可以抛下么,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江树朝我挤挤眼,“言裕你可得加油了啊。”
我满头黑线,连忙岔开话题。
江树说的话我默默放在了心上。家人确实是无法绕过的大山,我现在和夏衍只是朋友都得瞒着双方家长,要是在一起了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每天晚上我都悄悄看着夏衍的睡颜,他睡着的样子特别安静,像初生的婴儿一样圣洁无暇。我已经习惯了在我身边熟睡的夏衍了,然而时光匆匆,转眼就快迎来假期,我这心里,忍不住地失落。
☆、九月
我们学校的假期比较奇葩,从来不按牌理出牌。八月底别的学校都快开学了,我们才刚刚放假,害的我们一路上遇到的,全是看失足青年的眼神。我又气又委屈,我是放假回家,不是辍学了也不是被开除了!
临放假前辅导员布置了一项任务:回母校高中宣讲,名义上是宣传大学,其实就是吸引学弟学妹来就读。还好没有硬性指标,不然我都怀疑这是传销里的拉人头发展下线了。我倒是早早盘算好抱夏衍的大腿,对付学弟学妹,他比我有办法得多。
在我家小区门口我和夏衍道了分别,夏衍摆摆手,很洒脱地转身就走,我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等到终于看不见了我才抬脚往家走。
我们两家离得很近,有时候在小区外边都能偶遇,但是夏妈妈每次看见我都是一脸嫌恶的样子,就像看见一只锅里的苍蝇一般。每当这时夏衍就会朝我眨眨眼,在夏妈妈不注意的时候还会飞快地拍拍我的脑袋。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后怕,上次去夏衍家真是惊险无比,万一夏妈妈在家怎么办?
胡思乱想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三楼。我拐过楼梯转角,抬头时心猛地跳了一下。老妈身着一袭青色旗袍,倚靠着门,笑yinyin地看着我。我暗暗心惊,想起我和夏衍在小区门口的挥别有些心虚。
我笑着迎上去,“老妈,你怎么又瘦了。你在这站了多久啊,不累吗。”
老妈只是笑yinyin地将我迎进屋,又不发一言地坐回她的藤椅上去了。
我早已习惯这样的她,默默地收拾了屋子便钻进自己的房间。
老妈有着比我严重的多的抑郁症,虽然近几年都没再发病,但要说我一点都不担心那是假话。我爸一直在外地工作,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看我们母子。我小时候很不满他对老妈的不管不顾,觉得他无情又可恶,可是随着我慢慢长大,我竟也对这样的生活产生了厌倦。高考后填志愿时,我将志愿表改了又改,最终将所有本省的学校划去,只留下外地的。老妈知道后也没有生气,只是笑yinyin地对我说,“小裕也长大了呢,多出去走走是好的,不要担心我,你爸给我请了护工的。”
即使这样我还是满心内疚,将志愿表给了夏衍的事也至今不敢告诉她。我妈对夏衍家的怨恨比起夏妈妈对我的嫌恶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知道我还和夏衍读一个学校甚至一个寝室,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呢。
三十天的假期对我而言漫长无期,我终日无所事事,老妈终日坐在窗前的藤椅上,几乎不跟我说话,屋子里永远充斥着死一样的寂静。以前老妈也是会出去逛的,只是三年前的一天,老妈从外面散步回来时面色惨白,后来就再也不肯踏出房门半步,在我拼命追问下她才说是被一群小孩围着叫“疯子”。我还记得当时我急红了眼,撸起袖子就要出去教训那帮兔崽子,反倒是老妈死命地抱住了我,最后以我和老妈抱着一起大哭告终。
憋了近一周,我想起了回校宣讲的事。连忙给夏衍打电话。
“夏衍,我们抽个时间回母校宣讲吧!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无聊了!”
电话那头的夏衍闷笑了声,“谁叫你无所事事?本大爷现在没空,忙着写那产品企划书呢。”
“惭愧惭愧!下周三应该写完了吧?那天我们去如何?”
夏衍应了,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说真的,我也该给自己找点事做了。不如看看法学的书?既然已经计划了转专业。夏衍当时鼓励我学的啥来着对了,环境法,他还说让我跟他互相帮衬来着。想到这我闷笑出声,转头看见老妈倚靠在门口,看不出情绪地看着我。
糟了!我心里一沉,不知刚才的对话她听到多少,有没有听到夏衍的名字。
“妈,你在这做什么呢?天气转凉了,你也不多穿件衣服。”
老妈却盈盈一笑,“言裕,你刚才是跟女朋友说话么,语气挺甜的。”
我心里直冒汗,不过看来她没听见是夏衍,那就好。
“妈,你说什么呢,只是班上的女同学,我跟她商量回学校宣讲来着。”
老妈“哦”了一声,“班上的女同学啊,什么时候带回家来给妈看看。”
我敷衍地应了。心里为逃过一劫而庆幸。
好不容易熬到周三,我穿戴整齐出了门。临行前老妈还给塞了个金手镯,说是传给未来儿媳妇的,让我务必转交给那位女同学。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