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查找孙医生下落的时候,我们发现有两拨人在帮我们。”
“嗯?”付懿一听到有人帮她,便想到了沈则言,于是皱眉问:“除了沈则言的人,另一拨人是哪边的?”
沈则言她倒是清楚,他们几乎从出生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情意,就算她不开口,他也会暗中帮自己。
她有些无奈,她好像欠他的人情过分多了。
袁程摇摇头,十分疑惑:“另一拨人并没有查到是谁的人,他们每次都将线索透露给我们这边,让我们的查找非常顺利。”
闻言,付懿点点头:“知道了,先不要打草惊蛇,过两天我要亲自去那个镇上。”
“是。”
袁程出去前,突然想打什么,向付懿说道:“付总,今天付昱没来公司。”
付懿一愣,她就说今天怎么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早上来公司的时候,没看见付昱。
不过她并不关心这人,只疑惑一瞬便没去管。
袁程走后,付懿坐在办公椅上独自陷入沉思,放在办公桌上的手,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她要去找孙医生,沈则言自然也收到了消息,第二天他就来付氏找付懿:“绵绵,我和你一起去。”
付懿屏退了秘书和助理,亲自泡茶,茶艺是她妈妈还在的时候,让她学的。
她静心静气地等待着茶好,洗好茶杯,将茶在小巧名贵的瓷杯中,随后双手端着茶杯放到茶几对面的沈则言面前。
做完这些,她才看向对方,缓缓笑道:“你已经帮得我够多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帮我。”
沈则言眼眸微闪,笑得温和:“绵绵怎么突然如此见外?我们还分什么彼此?”
付懿端起茶杯微微抿一小口,随后才淡笑:“就是我们这样的,才更是要分清楚。”
若是不熟的人,她万不必顾及这么多。越是熟悉的人,这人情越是不好还。
她虽然迟钝,但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完全不懂,沈则言对她的心思,她就算后知后觉也该察觉了。
沈则言端着茶杯的手不自主握紧,面上依旧笑得温雅:“如果这次回来,得到了你心中的答案,绵绵拿什么和付云海抗衡,也许我们要合作一辈子呢。”
划清关系,是不可以的。
付懿微微开口,放下茶杯,眸光突然变得悠远,真相已经十分接近,如果真的确定了,她该怎么办?
她脑海中闪过陈湮潇的脸,那他该怎么办?
虽说当初说好了她什么都不会给他,可到头来,她还是将自己困住了。
“绵绵。”沈则言见她出神,提高声音叫她一声。
付懿顿时回过神,看向他:“嗯?”
沈则言知道她在想什么,加重砝码,语气温柔:“绵绵,你被颜阿姨的死折磨了这么多年,如果颜阿姨真的是被他们害死的,你甘心吗?”
甘心自己没有能力报仇,只能暂时放过那些人么?
果然,付懿听到他的话,倏然握紧手心,妈妈浑身是血的那一幕又出现在她眼前,映红了她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好,你跟我一起去。”
她的嗓音已经带上克制到极致的沙哑,能听出她有多纠结。
她话音一落,沈则言心里悬着的那颗大石也随之落下。
他赌对了,到底没有任何事能越过颜阿姨。
付懿让人收了茶具,沉着脸看向沈则言:“那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她便一刻也等不了,心脏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刺痛让她十分焦躁,只想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那个少年。
沈则言微微一顿,随即点头:“好,我让人准备一下。”
付懿点点头:“嗯。”
随后她叫袁程去订机票。
然而两人刚出办公室,便碰上了付云海,这个中年男人Yin沉着脸,冷笑着看着付懿:“阿懿,则言,你们准备去哪儿?”
付懿侧头看了眼沈则言,正准备开口,便被沈则言接了话,他面不改色地笑道:“付总,我来约绵绵一起吃饭。”
付云海身后的周秘书,低头看了眼手腕价值不菲的表,笑得温柔:“现在才上午十点呢。”
付懿冷冷的目光扫向她:“我饿了不可以?”
她对付云海和周秘书的态度一向如此,这样倒也没什么差错。
周秘书侧头看付云海一眼,陪着笑:“当然可以。”
她手里紧张地抱着文件,不自觉地靠着身旁的男人。
付懿又看向付云海,语气不善:“让开,你挡到我了。”
付云海早已习惯了她的态度,并不介意,只装得一脸亲切地笑:“最近爸爸的仇家找上门来了,我担心他会对你下手,所以爸爸给你找了几个保镖。”
他面上装得人模狗样,心底却是Yin暗,他一直想扶持付昱就是因为害怕他这女儿一朝知道真相,会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