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子身上似乎有秘密。
他就好像一个谜团,一向不做无用事的付懿,突然生出了想去了解他过去的心思。
他为什么不吃苦瓜?他为什么孤身一人?他为什么是这样的一个少年?
她离开后,那位陈总才认真地看着陈湮潇,皮笑rou不笑:“看来她对你还不错。”
陈总人到中年,还是仪表堂堂,长年位居高位,看似和善却无形透着威压。
陈湮潇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和你没关系,不要再来找我了。”
少年在付懿离开的一瞬间,脸上无害的笑容便消失不见,全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陈总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长得和自己一点也不像,倒是和他那爱慕虚荣的母亲很像。
想起那个女人,他眼眸眯起。
看着少年毫不示弱,他率先软了态度,叹了一口气:“她…对你好吗?”
在他眼里,少年的母亲只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当年他给她钱,以为她会将孩子打掉,再去找别人,倒没想到她会生下来。
这里的她,陈湮潇一听便知道他说的是谁,神色冰冷,嘴角勾着冷嘲:“你说呢?”
陈总面上闪过一瞬愧疚,只是一瞬而逝,随即便语重心长道:“回来吧,你母亲让你姓陈,想必也是想你回来的,回来让爸爸补偿你。”
他的人也查到了一些当年的事情,知道那个女人对这少年不好。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他也是愧疚的,也是有真心想要补偿他。
一提到那个女人,陈湮潇眼里便戾气横生,倏地抬眸扫向陈总,嗓音森冷:“我没有妈妈,更没有爸爸,陈总还是别说笑了。”
他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
陈总被他面上的Yin戾惊了一瞬,随即皱起眉不赞同:“你总归流着陈家的血,怎有将你流落在外的道理。”
陈总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就是个人Jing,就算虚伪至极,也能做出仿若真实的情真意切。
况且他本就有几分真心实意,只是这几分和大局相比,不足为提罢了。
闻言,陈湮潇冷嗤一声,懒洋洋得像只没把敌人看在眼里的狼,漫不经心道:“陈总若有成器的继承人,不知道您还会不会想起你陈家流落在外的血脉?”
陈家确实奇怪,陈夫人连生两个孩子都早夭,有那么一两个私生子,早就被养成了草包。
听到他的话,陈总面不改色地笑道:“过去爸爸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若是知道,自然一早就将你接了回来。”
话落,他又加大砝码,语气听上去很认真:“你回来陈家,以后我这个位置也迟早都会是你的。”
陈湮潇并没有将他这些话听进去,他想到付懿还在等他,便没有没有耐心和陈总纠缠。
他神色不耐地扫了眼这一直磨磨唧唧的老男人,不以为意道:“陈总,我只是用了您一个细胞的陌生人,对您的家产不感兴趣,请您当我不存在就好。”
他说完,没去看陈总脸色,转身便走。
见他还是这么难说动,陈总顿时沉下脸,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意味不明道:“你喜欢付家那丫头?”
虽说他用的问句,可语气确实笃定的。
果然,一听见付懿,陈湮潇便顿住了脚步。
陈总笑了一下,慢悠悠道:“你清楚付家的情况么?那丫头和付云海斗了这么些年,在她心中什么更重要我想你比我清楚。以你现在的身份,拿什么去助她?”
任他这样说,少年也没有转过身,只是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握紧了拳头,深刻地出卖了他。
陈总露出一丝了然于心的笑,又补一刀:“那丫头和沈家继承人从小青梅竹马,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联姻的。”
陈湮潇顿时整个人都像是被笼罩在了浓郁的黑暗当中,他再也听不下去,抬步快速离开。
陈总也不着急,只是提高声音笃定:“沈家可以给她的,陈家也可以!”
这倒是事实,陈家相比沈家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有陈家相助,付氏那些老家伙也会自然而然地倒向付懿。
陈湮潇却向没有听到似的,Yin沉着脸,径直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酒店房间,付懿站在落地窗前,皱着眉。她到底是担心的,狼崽子再不简单,对上陈总这样的老狐狸,恐怕也是会吃亏。
陈湮潇一直没用回来,她正准备打电话让袁程去看看,便听到了敲门声。
她下意识转身,快步走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少年便从外面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
付懿刚准备开口问他,便被从外面闯进来的陈湮潇吻住了唇,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凶狠劲儿。
她被推到门上,恶狠狠地抵住,她抬手捏了捏狼崽子的后颈,扭过头温声道:“怎么了?”
陈湮潇不死心地又去寻她的唇,幽怨的眼神对上她的眼睛,满不高兴:“终于没人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