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誉,你最好也有这样的决心。”
霍昭誉拧着眉头,没有言语。
冯雅转过头,握了握程鸢的手,缓和了声音:“鸢鸢,你成熟懂事,替我多劝劝他。”
程鸢没出声,脑袋有点懵:剧情在发展,似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徐朝阳见她之后,还是要回归霍家。
他这一来,血雨腥风随之而来。
第一场就是车祸。
冯雅动的手。
她本想斩草除根,但徐朝阳男主光环在身,侥幸逃生,还引起了霍父的同情和保护欲。此后,霍家母子失去先机。
程鸢必须阻止,遂假意应承:“好的,妈,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好好劝昭誉的——”
她快速转动脑筋,思量着措辞:“所谓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您的远见,我们自当考量。只是,妈,您也别急,这事得慢慢来。我昨天有幸见了徐朝阳,爸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多热络,顶多是有点亏欠和补偿的心理。而昭誉,其实,他根本都没资格拿来跟昭誉对比。昭誉是爸的儿子,是他老人家一手培育的儿子,聪慧、睿智,出类拔萃,哪里是一个私生子能比得了的?”
她说这些并非捧高踩低,而是确有其道理。
霍振年是个Jing明冷血的商人,商人重利轻感情,徐明烟母子二十多年来都不曾出现,大抵也是知道这一点。而这样一个人自然分得清利害关系,不会不考虑徐朝阳认祖归宗后的用意。若贪图权势富贵,也不算什么,若是怀恨在心、引狼入室,岂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霍振年即便想徐朝阳回归霍家,也会主动设防,完全轮不到霍家母子担心。
可惜,霍家母子当局者迷,非要作死地挑战男主光环,以致落得那般可怜下场。
程鸢看透原委,继续劝说:“而且,妈,爸他是一家之主,性子刚硬,说一不二,您跟他硬碰硬哪里能讨得了好?我先前听您说,没了护照,想来是爸偷偷藏起来了。他这人嘴硬心软,又不会说甜言蜜语,肯定是不想您离开呢。所以,妈,您可别因了徐朝阳这件小事,寒了他的心,反把他推得更远,甚至推到徐朝阳那一边去。”
不得不说,这番话劝的相当走心。
冯雅全听了进去,尤其是听到她对丈夫感情的分析,竟从中感觉到丝丝甜意。她是个女人,再要强也是需要丈夫的爱来滋润的,是以,心情很快好了,也很认同地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我难道什么都不做,眼看他把私生子领进门?”
“不是。”
程鸢摇头,微顿了片刻,继续分析:“爸他二十多年没对徐朝阳尽过父亲的责任,自然是愧疚的。但他多年前的错误致使如今尴尬的局面,对您和昭誉肯定也是愧疚的。所以,妈,明智的做法,便是加剧他的这种愧疚之心。我跟爸相处时间不多,但也看得出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他是绝不会损害您跟昭誉的利益的。”
冯雅自然也信这一点,毕竟是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丈夫,但她不信徐朝阳:“那小子滑头,爱玩虚招,我们也不能不防。”
“防备自然是需要的,但进攻是最好的防备。当然,这个进攻不是对徐朝阳出手,而是提高、强大自身实力。”
她说到这里看向了霍昭誉,目光带着欣赏和自信:“我们昭誉是霍家继承人,也一定会是最优秀的继承人。”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霍昭誉对程鸢的那些话一直保持清醒,但最后几句高帽,还是戴的他飘飘然。
没想到他在她心里是这么的好。
霍昭誉瞬间激情跌宕,斗志昂扬:“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那为了不让我们失望,你下周就进公司帮爸做事吧。”
程鸢接话接的很快,迫不及待想把他推进公司,自己也能尽快展开工作,回归正常生活。她对两人近几日的整天腻歪,有点腻歪了。
霍昭誉感觉到她那种腻歪的情绪,心里很不好受,但也不显露,淡声说:“也不急于一时。”
可时间是等不了人的。
第二天就传来徐朝阳出车祸的消息。
那时,是在餐桌上。
没有霍父的身影,冯雅在他们的困惑中,轻飘飘说:“那小子昨晚出了车祸,你爸去看他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这个点搞出点事,没准就是苦rou计!”
程鸢听了这话,大体知道冯雅是没有出手了。她庆幸又不安,冯雅虽然没有动手,可徐朝阳还是出了车祸,这是巧合还是在暗示命运的不可更改性?
沉思中,霍昭誉漠然出了声:“伤情如何?”
“皮外伤。”
冯雅吃着饭,漫不经心的模样:“你说说,别人车祸,非死即残,他车祸倒好,皮外伤。我估计真是他的苦rou计,你看,不就把你爸骗过去了?程鸢,你觉得呢?”
程鸢不妨被点名,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哦,苦rou计啊?不见得,也可能是幸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