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浴桶,泡在温水之中。
谢云窈一时尴尬至极,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才好。
容堇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还挂去胡渣,换过衣裳,瞬间又恢复了以前那般琳琅珠玉般的俊美样子,好像跟先前换了个人似的。
夜里,两夫妻躺在床榻上。
容堇沉声道一句,“我太累,就先睡了。”
而后翻身过去,倒头就睡。
谢云窈看着他侧躺的背影,本来还想找他说话的。
可是人家都已经睡了,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想说什么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总觉得心里憋得有些厉害。
自从那日从七星山回来之后,谢云窈一直在家等着容堇回来。
整整七天时间,成亲之后,头一次分开这么久,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期待着夫君回来的一天,甚至暗想,容二哥哥再见了她会不会又要饥渴难耐欺负她了。
可实际上,却与谢云窈想象中全然不同,他这么久不回家,回来一句交代和解释都没有,一声不吭,倒头就睡,也没有碰过谢云窈分毫,着实让人有些不能理解。
对于姝妃的事情,他似乎也太上心了一些吧?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死的是他娘呢。
夜里,容堇很久没有安安稳稳睡觉了,所以在旁边睡得很死,雷打不动。
倒是谢云窈,因为他的举止反常,心里难受,几乎大半夜都没能合眼。
次日,谢云窈醒来之时,容堇已经又出门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说是有公务要急着去办。
虽然,他们成亲一个月,容堇确实遗留了太多公务,从新婚燕尔的温情之中抽出身来,忙于公事,谢云窈也能够理解。
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愈发堵得难受,眼泪都不自觉涌了出来,不过,还是很快又憋了回去。
容堇这一出门,又是三五天才回来。
谢云窈等得望眼欲穿,赶紧奉上一杯热茶,努力挤出笑意,说道:“这是今年宫里新上贡的顾渚紫笋,外祖母前两日赏给我的,我也不怎么喝茶,特意给夫君留着。”
听闻是凤阳大长公主给的东西,容堇似乎还有些不待见,随意抿了一口,便放置在了一旁。
谢云窈笑容僵硬了几分,凑上前,努力找话题,又询问,“姝妃可找到了么?”
容堇眸底暗沉,微微摇头,“山崖下水流湍急,恐怕是已经被水冲走了……”
皇帝带着人,在山崖下找了整整十天,容堇也沿着江水找了好几日,毫无线索,恐怕是已经找不到了。
谢云窈叹息一声,觉得姝妃的事情太过沉重,赶忙又转移话题询问,“那,夫君这些日都在忙什么啊,怎么回来一趟的闲暇都没有?”
容堇淡然回答,“上个月成亲耽误了时间,遗留下许多事情等我去办,待我交结完,便该去青州上任了。”
他上回射杀反贼之首,功不可没,官封了青州刺史一职,现在时隔两个多月,还一直没能前去青州上任的。
这意思,他快要离开京城了。
谢云窈早就知道容堇会去青州上任,所以一直有个问题想要询问,便是,“不知,夫君会带我一起去么?”
容堇回答,“青州形势混乱,人生地不熟的,我先过去看看,待安顿好了,才知道接你过去合不合适。”
意思,他很快要去青州,不带谢云窈,并且不确定今后会不会接她过去。
想到刚成亲不久,她就要跟容二哥哥分开,并且这几日夜不归宿,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谢云窈都怀疑,他是不是这么快就厌弃她了。
夜里,容堇又倒头就睡。
谢云窈这回实在忍不住了,一点一点贴上去,缓缓伸出胳膊,从背后将他抱住。
那一瞬间,谢云窈头一回冒出一个念头,她想要勾引他,与他行夫妻之事,这样或许能讨好他,挽回他。
她的一双小手,伸向了男人衣带的位置,娇莺般的嗓音带着几分魅惑的味道,伏低在她耳边,喃喃念道:“夫君,窈窈伺候你宽衣。”
那嗓子像是长了钩子似的,勾得男人心底里都是酥酥痒痒的,当即倒抽一口凉气,一把将她的手抓住,绝对不能让她再继续下去。
刚死了母亲,二七都还没过,自然是不能做这种事的,容堇就是怕忍不住,所以回来之后都不敢碰她,只能尽量不回来,或者离得她远远的,不能有任何心思。
倒是没想到,小姑娘竟然主动了一回,只让容堇一瞬间神魂颠倒,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浴火强压下去,“不行。”
这已经不是容堇第一次拒绝她了,谢云窈还以为,只要他们做了那个事,就可以回到从前那样的关系,谁知容二哥哥竟然不想碰她。
他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就像是一头总是喂不饱的狼,突然吃素了,谢云窈愈发困惑不解。
她鼻子一酸,眼泪都包在了眼眶里,委屈巴巴的询问,“是不是窈窈做错了什么,惹夫君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