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勋说:“定亲的是四姐儿,家中七姐儿年方十四,生得更加端方娇美,她从未见过大人,特来拜会......”
相衍浑身涌起一身嫌恶,一甩袖子:“堂堂光禄勋也是一门勋贵,如今是怎么了需得走这样的路,大人还是莫要自轻,以后让府上小姐如何做人?”
“相大人说得是,爹爹,咱们回去罢......”
“是女儿没有那福分,伺候不了相大人,辜负姑母了!”
那光禄勋家姓林,林家七小姐果真像光禄勋自己说得那样娇美万分,盈盈剪水瞳惹人怜惜,拉着光禄勋的袖子,眼睛还不安分地往相衍这边看,她的话明里暗里说来相家是皇后的意思,希望相衍不要同国母作对,毕竟相衍再权倾朝野也是个臣,哪能逆君的意思?
再说她自恃美貌,对进相家有五六分把握,只要进了相家的门,她就相信自己能成事!
可惜不等这七小姐脑补完,相衍已经冷笑了一声跨进门,还吩咐家丁重重关上大门。
“砰!”一声,彻底将光禄勋连带皇后的面子摔在地上。
观壁挠挠头迎上来,相衍说:“以后再放闲杂人等在门口,惊扰了夫人,自己去领罚。”
“是......是!”
不知是不是想到连海深和团团,他的神情又松了一些,往后院走的步子都格外轻快,观壁追在后面连连叹气。
唉,已婚的男人啊!
☆、引爆的□□(一)
日子难得平静地过了些日子,到了连雪微小定的那天, 沈渡濂就陪着连海深和李长赢出门要去连士善府上, 李长赢捡起许久不穿的女装,挽了个妇人发髻,与沈渡濂扮了个夫妇。
大公主虽然久居长安, 素日见人却都是女扮男装, 见过她裙装扮相的少之又少, 加上为了伪装又扮得浓艳了一些, 走出来真是折了不少人的心,比如沈渡濂。
“大、不是,那个......”他挠挠头,又笑得傻气,看着有些手足无措。
连海深揶揄地笑:“表兄要叫‘表嫂’什么啊?”
一丝殷红飞上沈渡濂的脸,他嗫嚅着说:“夫、夫人......”
李长赢比他自然多了,挽着连海深的手喜气洋洋去了鲁王府,因为还在国丧, 鲁王府内外都没挂红, 只在连雪微的房里稍稍挽了两根红绸。
连海深和连雪微是许久没有见过了,两人虽然同住在长安城, 却一个内城一个外城,疏远得不得了,若不是这次李至给相衍府上下了帖子,连雪微也没打算叫堂姐来。
宽大的喜服也没遮住连雪微的肚子,她看着富态了不少, 挽着新嫁娘的发髻,眼睛不停地打量沈渡濂夫妇,“见过大姐姐,这位是?”
连海深淡淡一笑:“沈家的表兄和表嫂,来贺鲁王殿下抬妾之喜。”
连雪微脸色一白,轻轻咬唇:“荣侧妃在外头招待宾客,大姐姐可去寻她说说话儿,王爷还未下朝,沈家兄嫂是......来得不是时候。”
连雪微和荣侧妃都没见过李长赢,倒是方便她行事了,几人当即走出了西跨院。
“我有些事去做做,渡濂陪着相夫人在园子里走走。”李长赢冲两人眨眨眼,只身一人闪出了园子。
沈渡濂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表兄为何叹气?”连海深闲问了一句。
沈渡濂摇摇头不愿回答的样子,二人闲坐了一会后,瞧见荣氏带着人急匆匆往这边来,仔细瞧她身后跟了大小四五个姬妾,十分焦急的样子。
“相夫人!”
连海深与沈渡濂对视了一眼,荣氏强压神色里的慌张,捏出一个笑说:“东宫突然驾到王府,咱们一块前去参见吧?”
鲁王不在府里,她一个女人面对来势汹汹的太子毕竟心虚,连海深没打算去的,但她身为右丞相夫人,听闻太子驾到不去接驾也不算回事,想了想跟在荣氏背后一起去了门口迎接。
李圣不过是半大孩子,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在李至这吃了点亏以后正面不敢同他杠,倒是趁着他不来闯鲁王府来了。
他用眼角去瞅荣氏,笑得荒唐:“听说今儿大皇兄娶新妾,甚是娇美,孤来瞧瞧。”
连雪微还怀着孩子,荣氏与她不怎么对付也不敢让她面对李圣,搪塞说:“新嫁娘害羞,是不能让人瞧的,殿下不如去府里坐坐,刚巧右相夫人也在——”
李圣看见连海深起了点犹豫,不过他身后就是一帮长安城公子哥儿,倒也不惧什么,冲连海深遥遥拱手:“倒是许久不见夫人了,今儿两家新喜,孤也没想得罪相大人,你们请相夫人去一旁休息,咱们自去瞧瞧新妾就是!”
半大小子闹哄哄的,还不忘来两个笑嘻嘻将连海深等人请去厢房,沈渡濂皱眉,剑已经抬到肘高:“放肆!”
这些哥儿在家都是千娇百宠的混小子,现在又有李圣撑腰,更是肆无忌惮,更有甚者直接朝屋里貌美的妾室吹口哨,流氓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