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好生厉害啊!”他补了一句。
皇后说:“什么危月燕?仙师是说有危月燕冲撞了圣人,这才导致龙体抱恙?”
“是这样没错。”无名子说道:“如今紫微星芒愈来愈弱,而那危月燕星却闪闪发亮,大有取而代之的趋势啊!”
“取而代......”皇后喃喃道,忽然大喝一声:“放肆!”
无名子后退一步,深深躬下腰:“无量寿福。”
“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才的这句话,本宫就能诛杀你满门!”皇后怒目而对,身上的气势强而霸道,无名子佯装镇定:“娘娘杀了贫道无妨,因为......”
“天象乃是天意,贫道只是将天意转述出来的人,纵使杀了转述者,天意也不会更改。”
陈贵妃吓了一跳,连忙说:“娘娘莫要生气,仙师乃是高人,定然有解决的办法,是不是?”
无名子闭口不言。
皇后斟酌了一会,说:“圣人乃是天命授之,自有上天庇佑,仙师若是救了圣人,自然也是一方功德,以后的徒子徒孙当然也会因为仙师的善举而永沐皇家香火供奉。”
从皇后口中说出来的这话,便是给了无名子极大的尊荣,无名子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圣人如今的困局倒也不难解,只要找出那个危月燕转世的人,杀她,将心头血取来让圣人随药服下,可保无碍不说,对圣人的寿数也有裨益。”
“哦?”皇后哦了一声,仿佛在思量这件事的可行性。
陈贵妃没有她这样的好性子,急急问道:“那这危月燕转世到谁身上了?”
无名子顾虑地看了一眼皇后,轻声说:“乃是一个生在阳年阳时的人,她还很年轻。”
“阳年阳时?”陈贵妃捂着嘴惊叫:“咱们大公主不正是生在阳年阳时?”
“陈贵妃!”皇后果然怒了:“你什么意思?”
陈贵妃讪讪说:“臣妾也没什么意思,只不过仙师一说阳年阳时,这不就想到大公主了。”
皇后冷笑了一声,她的脸色分明看起来很虚弱,气势却比年富力强的陈贵妃强势许多倍,她说:“长赢是阳年阳时生的不错,可鲁王不也是吗?”
阳年阳时出生这个范畴实在太大了,整个大梁朝符合条件的估计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人。听到这,一旁的大太监王全儿小声说:“回两位娘娘,上次仙师说过,危月燕就在进门的三人之中......”
“什么进门的三人之中?”陈贵妃皱着眉说。
“那日右相大人刚回长安,大公主和裴尚书就和右相大人一起来了。”王全儿说道,他忽然一拍脑门:“哎呀,奴倒是忘记了,咱们右相大人也是阳年阳时生人的呀!”
皇后的目光忽然放在了无名子身上:“仙师说的危月燕,难道就在大公主或是右相之间?”
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朝中重臣,皇后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杀这两人的任何一个的。
皇后咄咄逼人的眼神就在头顶,无名子冷汗都冒出来了几滴,竖手往下压:“回娘娘,臣才疏学浅,只能算到这么多,至于是谁,臣倒是算不出来了。”
陈贵妃听懂了,甩着帕子说:“还用说,肯定是大公主了,相大人在朝堂十余年,入内阁也有四五年了,也不见圣人身子抱恙。”
“倒是自从去年大公主从江Yin回来,圣人就开始三不五时昏倒。”她说着风凉话,余光看见皇后鹰隼般的眼神,讪讪地将话往回拉了拉:“不、不过也不好说,听闻相大人刚娶了娇妻,或许也是娇妻触发了......”
“贵妃娘娘慎言!”
门外忽然走进来几人,打头的是一脸笑意的李长赢,相衍Yin着一张脸跟在身后,衣袍扫过朱漆门槛虎虎生风,他走到无名子身前居高临下:“仙师方才说这危月燕,乃是本相或是大公主,证据何在?”
无名子被他摄人气气势压得微微一抖,说:“自然是我道门秘法算出来的。”
大梁朝国风尊道,几任皇帝更是将道门方士尊为国师,明德帝登基后不久,前任国师就坐化了,后来再没有立国师,原本因为无名子救了皇帝一命,明德帝有意思将国师之位授给无名子,是相衍力压下才不了了之的。
相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无名子为什么要针对他,冷笑一声说:“本相看仙师也不过不惑之年,前国师清虚道长任国师年已近耄耋,想是无名子仙师道行不够,误解了星象?”
说他倒是不令人生气,这不过是江湖骗子的把戏,更何况明德帝一次又一次的昏倒乃是因为体内那个子蛊作祟,哪里来的危月燕冲撞紫微星?
不过是利用皇家崇道,骗骗不懂行的罢了。
陈贵妃惊叫:“既然不是相大人心虚什么?又生什么气呢?有话好好说嘛!”
李至被赶到鲁地,相衍是出了一份力的,陈贵妃恨不得落井下石多踩两脚。
相衍后退了一步,那摄人的气魄才散了一点,他才给皇后行了一礼:“臣相衍叩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