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司徒慕的声音很冷,“就是不知羽儿方便不方便。”
亓司羽很想说方便,简直太方便了,最后却不得不回一句:“这个……”
如此吞吞吐吐,自然就是不方便的意思了。
司徒慕很满意亓司羽的表现。
若站在马车前的仅仅是本尊薛陈瑜,他恐怕直接就让路了,但他今日扮的是脸皮厚度堪比城墙的薛陈瑞,所以他压根没有去理解亓司羽吞吐的意思,对方没有直接赶人,他便纵深一跃上了马车,一跨步钻进了车厢。
薛陈瑜只来得及跟亓司羽交换了一个眼神,司徒慕便跟了进来。薛陈瑜没再说话,合衣就趟了下去,抱着车内的桌腿子睡了。
司徒慕大概是第一次遇到在他面前敢这么无奈的,气得抬脚就想踢人,亓司羽哪里肯让他真踢下去,赶忙拦住:“包子哥哥别踢,好歹是一城之主,真踢一脚不等于跟整个丹枫照落城做对了。”
“你当我七十五联得罪不起薛家?”司徒慕咬牙,目光Yin鸷地盯着薛陈瑜的背影。
亓司羽赶紧摇头,好一阵安抚。
最后这一脚终究是没有踢下去,亓司羽却被迫换了一辆马车。
换车就换车吧!好歹人就在不远处,总能找到机会说两句话的。
也不知薛陈瑜是多久没有睡觉了,他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晌午才醒来,醒来时马车已经到了金沙坞。
金沙坞是洛家势力范围与七十五联相接的地方,过了金沙坞就等于是到了七十五联的地盘了。
一行人在金沙坞最大的酒楼落脚,司徒慕特意叫了一大桌子菜,大多是平时亓司羽随口念道过的,虽然并不是薛陈瑜做的,但亓司羽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感动。
但这感动只维持到薛陈瑜出现在饭桌前。
薛陈瑜是不怕亓司羽的,所以进了酒楼大摇大摆地就坐到了亓司羽这桌,司徒慕似乎也不太怕亓司羽,竟也坐在了这一桌,其他人则就没这个勇气跟分量了,纷纷在其他桌的位子上落了座。
亓司羽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一直埋头苦吃着,那边薛陈瑜却是挑食的毛病犯了,自己吃不下还要拖着别人也吃不好,一直面含春风地跟司徒慕说着话。
亓司羽看出来了,薛陈瑜就是个焉坏的,以前他是真不跟自己计较,不然她怎么可能从他手中捞到两次打赌的战利品。
亓司羽还看出来了,司徒慕的脾气十分不好,没说几句话就气得捏碎了一个酒杯两双筷子并一把椅子。
亓司羽只好时不时出来打个圆场。
一顿饭吃得十分微妙。
后半顿饭几乎就是司徒慕幽幽地盯着薛陈瑜,薛陈瑜则漫无边际的将瞎话。
好不容易吃完饭,司徒慕终于开口了:‘我看薛城主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现在也算是在七十五联的地盘了,不如就此别过。”
“且慢,”薛陈瑜虚虚一拦众人,“大当家是七十五联的大当家吧?”
“这不是废话吗?”旁边有人帮腔。
薛陈瑜点头:“既然如此,薛某到了大当家的地盘难道大当家不该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二吗?”
司徒慕抬手阻止了旁人搭话:“薛城主的意思是刚才那顿还不算。”
“自然不算,”大冷天的,薛陈瑜还摸出了把扇子摇了摇,“我既还没有踏进大当家的府门,也没有喝一口大当家的茶,怎么能算……难道大当家是看不上我丹枫照落城,觉得薛某不配到府上一坐?”
司徒慕的表情有瞬间的扭曲,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就是想撵人走也不好明着来了,何况酒楼里鱼龙混杂,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里。
就等着看两家的笑话。
司徒慕冷冷一笑:“薛城主哪里的话,既然薛城主想要同我们一道,我们自然是欣然往之的。请~”
虽然说是这样说,接下来的几日,亓司羽都没再见到薛陈瑜,司徒慕扬言要赶路,一路上他们就几乎没有听过。如此没过几日,一群人就回到了大当家府上。
一进门,司徒慕就命人给薛陈瑜泡了茶,等薛陈瑜刚喝上一口,司徒慕便开口了:“如今薛城主进了我府邸也喝了我的茶了,还请薛城主自行离去为好。”
亓司羽听着他冷冷的语气,眼皮子跳了跳。
薛陈瑜却依然笑着,还慢条斯理地又抿了一口茶,仿佛那茶真是人间至品,但亓司羽知道,薛陈瑜本身是只爱喝普洱的。
司徒慕的神色很不好,相较而言,薛陈瑜仿佛才是这厅堂的主人,他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礼貌地告辞。
亓司羽咬着下唇,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薛陈瑜就真的那么一步一步潇洒地走了。
走了?
真走了!
假的吧?
亓司羽呆呆地望着那个背影,整整七日,两人没有正儿八经说上一句话,薛陈瑜也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亓司羽正在想到底是哪儿出错了,突然就被司徒慕一把揪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