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好几次,才能理解其中含义,他先是一副他晓得了的表情,旋即整个人像是松了口气,嘴角上扬,一个浅浅的微笑。
“那,明天见。”洛晨觉得自己吃了亏又觉得自己赚到了,赚到的敌不过两个白面馒头,亏了的大抵就是一瓢水,如此倒也算是刚好。
“明天见。”
洛晨关了门,屋内桌上的烛火摇曳,映得人人影摇曳。她侧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陈书予,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散乱的聚齐在一起,后半夜下了一场雨,洛晨伴着雨打树叶声入睡,在风声中,她恍恍惚惚入了梦去。
大夏257年
大雁排成一字型在天空中发出“嘎嘎”的叫声,在荒凉的边陲小镇听来格外的凄凉,在表面的静默下无数的“哀叫”、“哭喊”都悄悄的化开来。
大将军下了命令,绝不会退后一步,这座城池只能死守,绝无弃逃的可能,穿着软甲的士兵抬头望去看见城墙四壁,城墙上坑坑洼洼,从石缝里还插着半只断剑,此时已日落,半个夕阳都沉进了大地里,冷水透过指尖滑落在地上溅开一朵水花,士兵将自己的脸蹭上还在手上残留地冷水,他被水的冰冷冰的大了个激灵。
“队率,找你这么久,你怎么躲在这里。”满脸肥rou的士兵凑上前来,脑袋都要放在了蹲在地上洗脸的人肩膀上,水盆里还剩些水,不知道这胖子有没有看见自己脸上的rou在抖。
军队里总会有一个奇妙的胖子存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选入伍的,也没人知道他们怎么在战场上“身轻如燕”躲过敌方利剑的。
“你起开,我洗脸。”陈书予细细洗了自己脸厚,又拿出一块粗布将脸上的水擦拭干净了,才站起身来正经看向胖子,“出了什么事了?”陈书予一副戏谑口吻,他心中有数敌人昨日才暂时退去,今日定在修整,再加上他们神明的庆祝日期将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进攻了,这也是一年之中是临尾城关最安静的一段时间了。
“队率,今天吃rou,嘿嘿,我都去观察好了,咱们队的那份没多久rou就端到咱队里啦,陈队你不回去就没你吃的啦。”胖子向陈书予眨眨眼,双手绞着,陈书予看他竟还看出了大姑娘的娇羞感。
“你去吧,我去三队一趟,今早儿答应了的,君子以诚信立身。”陈书予脚一提将水盆踢回原处去,盆里水稳稳当当的一点都没洒出来。
“不愧是队率。”胖子很及时的献上自己称赞,陈书予不理胖子,他往三队营地走去,一边还嘱咐胖子,“胖子,记得给受伤的兄弟整点。”
“诶,陈队,你何必嘛...读书人就是奇奇怪怪,各种规矩。”当然后面一句声音逐渐消了音,他没胆子让陈书予听见。
陈书予除了七队队长身份以外,还兼职军队里的书信官一职,军营里的士兵大多不识字,能写得自己名字已经是其中拔尖者,当陈书予为人写下第一封信时,就注定了之后无数封信从他笔尖书写出,而每次战争结束后除了接受有需要士兵的委托,他还会去伤兵的营篷主动去为受伤士兵写信。
这也是陈书予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感受到文字的力量。
“队率,你回来晚啦!猪rou汤都没得喝啦!!”胖子贱兮兮的凑到陈书予身边,陈书予抬手就往胖子头上敲了一下。
“知道你队率回来那么晚,也不知道给你队率强两个馒头。”陈书予说着上手扯胖子脸的两边的rou,掐的胖子连连叫饶命,“留了的,留了的,队率你停手。”胖子吸了吸鼻子,进了营帐端了碗汤、拿了两个馒头出来,汤里有点rou末,汤面上飘着点油花,但陈书予也不再嫌弃了,军粮要十五才会运到,现在有点rou渣喝已经是万好了。
“队率啊,你给这么多兄弟写信,你怎么不给自个写啊?”胖子蹲在陈书予的身边,他们面前已经点起了篝火,篝火照的两人脸发红。
“我写?我给谁写啊?我又没个亲人。”陈书予一边嚼着白馒头一边回味刚喝进肚子里的rou汤的滋味,应该在火上晃一下,冷的入肚子不是很舒服。
“诶...队率你不是成亲了的吗?给嫂子写啊。” “咳...咳咳咳...”
“队率,你慢点,你慢点咽...我去给你端点水来。”胖子连忙起身,却被陈书予一爪抓住了裤管,“咳咳咳,你给我说清楚谁给你说的。”陈书予白净的脸被卡在喉咙里的馒头块卡的通红,他脸有多红,他拽胖子的手就有多用力。
胖子一时语塞,他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好像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哦,“俺...俺娘亲给俺说的。”胖子打哈哈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笑的一脸忠厚。
“还俺。”陈书予暴起两只手又开始在胖子rou嘟嘟的脸上使力,“俺、俺、俺,给我好好解释清楚。”胖子欲哭无泪,他又不知道这是陈书予一提就炸的雷区。
“就是这样了。”陈书予扯七扯八的终于说完了,陈书予越听越沉默,真是什么事都躲不过这些妇人的嘴,他在大婚前一日应召归队的事竟然比疫病还传得快,胖子比陈书予晚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