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周时生离去心中还有些忐忑,但这人实在是磨蹭的太久,那种忐忑的心情早已消失,她如今昏昏沉沉只想睡觉不想做那事了。
“南烟。”
周时生爬上床,钻入锦被覆在南烟身上,他手里拿着膏药,准备给南烟抹上。
南烟窘迫的伸手去挡,两人一时又都有些尴尬,南烟如今还是有些气,不知是气周时生,还是气自己,还是气席秀!
这些,她分不清。只她清楚察觉到最近在面对周时生时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不仅如此,脾气也跟着大了起来。
这些变化,南烟心里都清楚,她敢如此,是依仗着周时生喜欢她。南烟无法笃定周时生一辈子都喜欢自己,但能肯定这个人一定不会伤害自己。
两人僵持着不上不下,良久,南烟低声道:“周时生,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
“我暂时同你在一起,但你日后不要胡来,也不要逼我。”
周时生未应,两人之间一片静谧。
南烟首先打破这种沉闷,她偏过头去,缓缓开口,“宗衍是我旧友,我同他皆非那浅薄之人,不会在此事上纠结。你不用插手,我和宗衍都知晓该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还有,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不要逼的太紧了。少时我帮过你,如今你帮我寻找我母亲,我便不谢了,日后……”
南烟无奈道:“反正你硬要同我在一处,那我怎么也得占些便宜,日后若我有事拜托你帮忙,还望你相助稍许。”
周时生安静的听着,这一刻他很后悔方才将蜡烛吹灭,帷帐内一片昏暗,他看不清南烟神色。
他少时说过南烟不若他妹妹南安心机重,方才他也曾隐晦的提醒南烟她为何不学其它女人的做法。
其它女人知晓他的身份,必定尽心讨好利用他,如今南烟顺了他的意,同他在一起了,也知晓委婉的提出请求,但他却不若臆想中那般轻松。
他想清清楚楚的看一看南烟的表情,想知道她现在有没有片刻的羞涩、窘迫或者是不安。
他还想问她那句‘日后不要胡来,也不要逼她’是什么意思,有事拜托帮忙又是否与冯希臣有关,只此时他胸口有些闷,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他倒是真的开始生席秀的气了。
有的事讲明白了反是不好,还不如方才懵懵懂懂的做了,南烟生气便生气,也比目前局面好太多。
南烟讲完,心里一片轻松,她伸手取过周时生手中的瓷瓶,语气冷静而克制,“我不用这些。”
方才南烟是太过紧张因此才会疼,如今不会了,她想清楚后开始主动掌控局面,于是伸手轻柔的抱住周时生,因着知晓他其实也无甚经验,因此主动的躬身去亲吻他。
夜色漫长,屋内一片火热。
席秀被李常洛看管着蹲在花园中喂蚊子,心里一片酸苦。
小灰是被席秀怂恿着听墙角的,且它是老狗,李常洛便让人带了小灰回屋睡觉。
席秀看着摇着粗大的尾巴悠悠离去的小灰,深刻的懂了人不如狗的含义,她讨饶道:“李常洛,我保证再不听墙角了,你放我离去怎么样啊,如今这般晚了,我真的想回屋睡觉。”
李常洛摇头,木炭似的脸上毫无表情可言,“殿下吩咐过,让我看着你,让你莫要近那处院落。你好生待在这,时候到了便放你出去。”
席秀被李常洛说的脸色通红,努努嘴,不好多说什么。
就这般喂了许久蚊子,周时生终是缓缓而来。
席秀腿都蹲麻了,见此立即起身,简单行了一个礼方才应命离去。周时生看了眼席秀背影,唤来李常洛,在他耳边轻声嘱咐着什么。
……
翌日
周时生假作从禹州归来,这日正值朝官休沐,他一回宫便被天子传令去御书房。
御书房内,周时生将近段时日禹州处理水患对策及结果细细讲来,末了,天子问道:“禹州乡民月前至长安城状告于广善一事,你可知晓?”
“儿臣知晓。”
周时生坦荡道:“南下时儿臣遭遇贼人刺杀,虽顺利逃脱,却比预计到达禹州的时间晚上几日,待儿臣一行人到达禹州,于广善已称病离去。”
“儿臣虽有心彻查此事,但因于广善不在,且儿臣与大哥的关系不好处理这事,便令人将原告及证人以及在禹州搜查的证据一并送至长安城,本想将此事移交给刑部处理,哪知那几人却趁机将此事捅至大理寺。”
“此后,案件为何落到俞宗衍手上,儿臣便不知其中细节。”
“这般说来,你似乎与此事无关?”
天子晒笑,“你却是不知你离开这两月长安城确实发生了许多事。”
周时生不动声色的听天子讲话,期间表现坦荡。他的话半真半假,坦荡的承认是他命人收集证据送证人至长安城,之后的事情却是咬死不认。
天子本便有意打压周承毅,虽于广善与南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