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
陆枝枝拉着他的手,紧紧地扣着,程礼沉眸,长长的睫毛隐隐约约地打着下眼睑,陆枝枝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笑着说:“笑一个啦,叔叔肯定没事。”
“……”
他笑不出来。
“你今天怎么回事?”程礼转过头来问,“有点莫名奇妙的发脾气?”
“什么叫莫名其妙?”陆枝枝嗔道,“还不是你对叔叔太恶劣了?”
“……”他噤声。
陆枝枝却摇了摇他的手,又喊了一遍,“礼礼?”
“……”
“哎——”陆枝枝摇头,“傲娇。”
“明明就也很担心你爸啊,怎么还老做带刺的玫瑰,多和他沟通,其实叔叔没你想得这么糟糕。”
“一个中年大叔只是在家,又没什么不良癖好,每天都过着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儿子还不理他,这不是很惨吗?”
“多给叔叔打打电话吧。”
“……”
他的眸色动了动。
“你干嘛?”程礼懈开一点她的手,半眯着眼问,“你是我老婆?管这么多?”
“Maybe早晚会是。”陆枝枝笑得灿烂,像一枝向日葵,却更温暖,更活泼。
程礼稍愣,转而眼内又是一片月。
她是他的女孩。
确实早晚都会是。
程礼叫陆枝枝在外边等下,陪他爸看病,自己一会马上回来。
陆枝枝哦了声。
她知道礼礼做的选择会比标准答案还好。
“拿着。”程礼把电话塞到程爸的怀里,“密码我妈生日,这个月晚上天天给我打电话。”
“……我有你电话啊。”程爸没收,推了推手道,“没必要新买一个。”
“视频。”程礼坐在病床边,面无表情地教程爸使用微信视频通话的功能。
“没事别老打电话给我,晚上十一点……算了,十点,你十点打完电话以后赶紧睡觉。”程礼一边喋喋不休的唠叨一边给程爸安了淘宝,设置上亲密付,“想买什么东西给我说声就行。”
程爸喏喏地点头,眼角却莫名的shi润。
程礼冷漠道,“你一大老爷们儿哭什么?”
“没。”程爸揉着眼,怯懦却欣喜,他蹩脚地说出那个最老土的理由。
“沙子迷了眼……”
飞机起飞前,他带上黑色的眼罩。
眼前是一片黑暗。
手里攥紧的机票不知怎的,很重。
重得他手疼。
陆枝枝看着他,默默的舒开他的五指,把手插-入他的指间的缝隙,他的触感像绸缎一般冰凉丝滑,掌心里的纹路亦是如此。
真有够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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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后,二人暂时分开。
源源不断的工作又铺天盖地的袭来。
在日复一日的光Yin里,他们的生活步入正轨。
程礼顺利保研,继续攻读硕士学位,在隔年的同一时期再度入学成为学生,X大的老师大部分都认识他,所以他选择起来也很方便,跟了个老教授一边帮他处理小事一边接一点别的事务所的实习,而陆枝枝也在两边倒,却快要累疯。
陆枝枝的工作不算繁忙,但工作量大,表面上看起来就只有那么一小截要求但真要做起来几千行代码都不一定写得出来,起初她本来说了只在这个企业待六个月,最多最多也不能超过十二个月,结果没想到因为是自家老爸投资的,刻意给她加大工作量。
搞得她现在手上接了几个项目,还做了组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硬着头皮继续干。
但她的梦想还是没变。
成人的路上,有很多个瞬间可以放弃自己的喜欢,可是放下琴盖的时候又会难过后悔。
坚持理想又要完成现实,或许会很苦。
但讨生活的时候,还是得有点喜欢的。
总不能老喝咖啡不吃点冰淇淋吧?
十二月底,程礼的研二上期也快结束,在过几个月他也就正式毕业,他没打算继续读博,虽然有的导师开玩笑说他在读会也没事,这么好用的脑子不多装点书可惜了,可程礼的导师却说,装点文书都不够还读什么?博士是给有科研Jing神的小孩读的,不适合他。
程礼没说话,只是笑笑。
十二月三十一号那天,陆枝枝接到一个音乐访问。
访问在晚上,刚刚好十一点结束。
陆枝枝一开始本来是打算不接的,结果主办方告诉她乔罗夫也要来,她犹豫了下还是一口答应。
乔罗夫是国外现存的泰斗级音乐大师,今年虚岁也得有八十多,但身体却非常硬朗,也很健谈,想象天马行空,很有鬼点子,而且做人也很通透,常常能说出一些金句点醒梦中人,陆枝枝很崇拜他。
“礼礼,今年跨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一起过诶。”陆枝枝说,“乔罗夫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