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枝枝伸手指了指唐序芽的新头型,“怎么剪个这种稀奇古怪的鬼头?”
“gui头?”唐序芽jian笑,“你好色哦。”
陆枝枝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啊?”
“嘿嘿,不逗你了。”唐序芽熟悉地坐在她的B&B italia Serie UP 2000上,一边用妖娆的手指违和地摸着现在自己这头“贼男人”的头发,一边嗲嗲地说,“枝枝!老实交代。”
“你那个前任到底是谁啊?”
她滞了下,好半天才恢复平常。
“……分手了,不想说。”
“嗷。”看着陆枝枝一反往日的失控,唐序芽再笨也能明白过来陆枝枝生气了,她干咳了两下,捏了捏她床上的兔娃娃若无其事地继续,“枝枝,东西我都搬来咯~这么大的房子咱们每个月真的付的起房租么?”
唐序芽夸张地比划,“我看了下这个小区周围的房价,啧啧啧,光是普通商业房都是三千万起步,这房子真的……”
“嘘。”陆枝枝咬着蜂蜜木勺,慵懒地说,“没事儿,你住就是。”
“不会有人追着你要房租的。”
陆枝枝没打算告诉唐序芽这套房子现在的市值,零八年以前自家老爹买这套房子都花了几百万更别提现在房价疯涨,通货膨胀以后的价格。
她对这些都不太有概念,也懒得去炫耀,反正能住就行。
陆枝枝开了手机,让唐序芽把指纹输进去,一会直接导入系统,她看着白色的门把,有点心不在焉地说:“我明天要去录节目。”
“大概后天回来,你在家要是怕的话给我打电话。”
“怕个屁!这么大的房子我一边屁股睡一个都嫌不够哈哈。”唐序芽阳光至极地开着玩笑,陆枝枝睐眼,困难地吞咽下最后一口蜂蜜水。
喉咙里卡了点东西。
文艺点来说,是秋风吹来落叶,满地的狼藉堆砌在死气沉沉的夕阳之下。
直白点来说,就是物是人非。
她以前也是这样。
这样纯粹的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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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参加的节目是个纯音乐节目,听说主持人都是十分有音乐教养,录制时间是一小时,前十分钟是唠嗑后五十分钟是带着面具弹琴,这种少说话多弹琴对现在脾气很不好的陆枝枝来说是个千年难遇的好节目。
这四五年来她变了太多太多,刚刚到那边的时候周围的学生都很开放,说话也很直白,恨不得一句话噎死人,为了融入陌生的环境,陆枝枝困难地纠正自己糟糕的发音,学着不那么别扭不那么拧巴,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去耍什么花花肠子。
所以在那儿的时候她就很喜欢去听地下音乐,有时候无聊了一个人沉浸在纯节奏布鲁斯和爵士找点感觉,又会突觉恍如隔世。
仿佛,那天的离别就在五分钟以后。
陆枝枝回神,木木地转过头面对摄像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德枝。”
“好的,欢迎德枝来到我们‘沉醉音乐里’,我是主持人KK,”主持人业务熟练地念了一串长长的口播,调了张手牌开口就问,“德枝你好呀。”
“听说您前几天在调频FMXXXX回答了近期关于您性取向的事儿,还现场和您的前任通话了。”主持人急切的问,“请问后续发展如何?”
“……”
好高的音乐素养。
陆枝枝眼里的光熄灭了。
她失望地眨眼,一只眼不争气地耷拉落下,一只眼却愤然鹤立,支起内心的不悦,细密洁白的牙磋磋暗响,骨头震动传入听觉神经的赶紧像蚂蚁一样啃食着她疯跳的太阳xue。
她讨厌这种人。
打着爱音乐的幌子敛财,老鼠一样愚蠢的头脑却始终控制不住问陌生人一堆堆的私人问题。
有病。
陆枝枝冷笑,“不好意思,我拒绝回答。”
她用这个回答搪塞了4分钟,直到最后一秒看到主持人欲哭无泪的样子,陆枝枝才心软下来。
本来她已经打算彻底硬下心肠来拒绝这帮人所有无礼的要求,毕竟最开始他们请她来的时候就提前说好了节目的兴致,主持人手里的手牌不过是大致的节目流程,详细的问题还是观众们提的,他们不过是充当个替罪羊,陆枝枝好像也没必要这样尖锐,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她无奈地懈了口气。
主持人伤心的问:“嘤嘤嘤,德枝小姐,请问您有为他写过歌吗?”
“写过。”陆枝枝头脑飞转,指着头顶的表冷漠地告诉导播,“时间到了。”
“好的,现在开始进行我们的第二个环节,‘我弹你听耶耶耶’,下面请德枝小姐……”
陆枝枝完全冷静,起指弹奏。
她弹的是她出歌以来最爱的第二首。
完完整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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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