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楚楚发现霍明启在形容什么东西的时候特别喜欢用“很”这么个副词,大概是他长年生活在国外,用着very那样的单词,就连“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样的歇后语听了都觉得稀奇,她猜测这家伙肯定在M国犯了什么大错才不得不逃命到此,案底在身,不方便抛头露面,带着一大笔M金在这种落魄的地方避难——
她原本以为霍修然的过去充其量是个不好好学习的叛逆少年,现在怎么莫名其妙和跨国案件扯上了关系……
不会是黑社会的吧?
这惊喜可真够大的。
“想清楚了吗?你如果不听话,我就把这个越楚楚弄到手,下药、强jian都OK,反正你得叫她一声小妈。当然,如果你肯孝顺自己的爸爸,我可以让她乖乖地和你上床,随你怎么搞,药也好道具也好,我这里多的是。”
霍明启认为自己提出了足够诱人的条件,在他看来,霍修然身上流着他的血,和他这样的狂徒是一路人。
“越楚楚那样的身世,那样的家庭,你以为能像正常人一样和她谈恋爱上床吗?别痴心妄想了,趁她还是个处女,给她开苞,干得她chao喷,干得她失禁,干得她浪叫你的名字,在她的子宫里留下你的种,这样她就永远离不开你了。”
男人的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兴奋,既像耳边的声音,又像他心底的回声。
不就是个漂亮的女人吗?大自然中雄性为了争夺雌性的交配权,本就见血见骨,残忍无情,那份残忍既是对其他的雄性竞争者,同时也是对于那些美丽诱人的雌性本身,喜欢她,想上她,抢来不就好了?侵犯、掠夺、占有,霍家男人的天性本就如此。
整个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越楚楚盯着霍修然的侧脸,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一丝一毫的犹豫或者挣扎,可黑发少年却出乎意料的坦然,明明暗暗的光线落在英挺的脸上,喉结在单薄的皮肤下剧烈地滚动着,野狗似的凶狠,眼中燃着两簇炽烈幽深的暗火,不顾一切地要将恋人拉入地狱受情欲之苦焚烧,正如霍明启所说——
豺狼虎豹,他们都是一路人。
“你要我做什么?”
啊啊啊!你好歹犹豫一下下!迟疑一下下!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啊!!
越楚楚抓狂了。
卧槽,你不是应该说我喜欢她而不是只对她的身体感性趣,强jian迷jian根本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这辈子两个人都不会有好结局!霍修然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会答应那种可怕的条件啊!
霍明启吹了声口哨,双手举起,手掌朝外,显示自己没有敌意,长着青色胡茬的下巴友好地扬起:“明晚十点,明景港口,有批货,C城的什么龙哥也在盯着,胃口不小,你去把他做掉,就像这样——砰!!”
绿眼睛的男人嬉皮笑脸的表情像游乐园里的小丑,右手作枪支状,对着自己的太阳xue来了一枪。
“一发爆头。”
他脸上的笑倏忽消失,眸中杀意惊人,如同一把淬雪的弯刀。
霍修然并不意外。
“不难,但是首先……”
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逆转,霍修然出手得很快,越楚楚什么都没看清楚,那部黑色的手机便落到了他的手里——
事实证明,就算是价值一万元的手机,在屏幕破碎之后也十分丑陋。
“切,还挺小心眼,不就是张照片吗?都不给我留留念想?”
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霍明启笑得放肆极了。
“害怕我对着她打飞机啊?”
霍修然冷冷扫他一眼。
“OK,OK,这事就这么定了。听你的,臭小鬼。”霍明启摆摆手。
越楚楚有些失神,这时遥遥传来熟悉的上课铃声,高中学生们一边抱怨着“怎么又上课了”一边走进教室。
她反而有些羡慕他们,面对的烦恼是那么单纯,那么直白,可大人的世界往往不能黑白分明,甚至连爱恨分明都做不到。
要不然,爱着一个人怎么会想着用伤害的方式去得到她?又或者,她明明该对曾经企图伤害她、欺骗她的男人报以深深的厌恶,却不可避免地,又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感到担心。
既然达成了两全其美的交易,霍明启得到一条人命,霍修然得到少女的初夜权,无趣的父子对话就失去了继续的必要,霍修然穿上一件黑色的T恤,披上件同色系的外套,利落的短发压着一顶略大的黑色鸭舌帽,脸上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点碎发和那双凛冽的眼睛。
他的身材很好,身高体型力量都远远超过同龄人,这么一身别人穿是猥琐狗仔,他穿着就是不露脸,从一米八的高个子、 笔直流畅的长腿都显露出一种奇异的禁欲感和时尚感,走在街上人人都会侧目的大帅哥。
“你要去见她?”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霍修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越楚楚却知道答案。
他没有去见她,在已经发生的过去,他从来没有见过她。
高中的越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