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照旧过着,就算深夜痛哭第二天早上我还是得爬起来努力干活,悲伤只是一瞬,忙活着生存让我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那些事情。
毕竟流眼泪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我和小狼崽继续生活,在经过两三个冬天后它也彻底长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它到底算不算得上成年,反正它现在长得很大站起来比我都高,我那个小屋被它挤得满满登登它晚上出去遛弯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我本来一直放任不管,直到城里开始有疫病出现。
担心它感染上所以在某天晚上它照常准备出去时我勾住了它的脖颈。
坐在地上不断的抚摸它的毛发,我认真的和它解释着城里发生了什么最后略微严肃的和它说明最近暂时不要出门。
它睁着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我,我盯着它欣赏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凑近它的脸庞吻了吻它的眼尾,因为真的很好看。
它小时候的眼睛是圆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现在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反正很好看就是了,这是它身上我最喜欢的部位。
“你听懂了吗?”,在亲完它的眼尾后我挠了挠它的下巴,它从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呼噜声好像在回应着我。
就当它听懂了,我起身上床准备入睡,临睡前我照常吻了吻它的额头而它伸出舌尖舔了舔我的脸颊。
一夜无梦。
我的狼就这样又和小时候一样整日待在屋子,对此我有些愧疚,因为毕竟我的屋子地方较小对它来说活动地方实在有限,所以我只能努力的从吃食上补偿它或是在晚上回来后给它按摩,这是我对它行动受限的补偿。
它太大了啊,小时候我给它按摩还是游刃有余,结果现在只是给它按了一遍后背我就开始额角冒汗。
轻喘着停下动作休息,在我即将将手伸向它时它用狼嘴拱开我的手在我再次要抚上它的身体时它也再次这么做了,三番五次后我终于明白它是不想让我再给它按摩。
笑着握着它的耳朵,指尖在耳尖较薄处轻轻揉弄,它浑身打了个哆嗦想要移开头却在稍微转开后又停住了动作任由我继续抚摸它的耳朵。
它半眯起眼睛搭在地上的前爪分开又聚拢,在我觉得它这样好玩俯下身体吻了吻它的耳尖时它猛地把我扑倒。
没有因为它压在我的身上感到害怕,将它推到身旁我窝在了它的怀里,颈侧被它不断舔舐,我笑着躲开。
和它玩闹了一会儿困意上头,懒得上床我便把被子拽了下来搭在身上最后靠在它的怀里沉沉睡去。
月光钻进破旧的窗扇撒了满地温柔。
城里的疫病越发严重,在思考了许久后我将攒的大部分钱都买了营养剂,我做的决定很对,在我这样做没多久后商店开始供不应求,因为食物引发的争端越来越多,很多富人开始不再走出庄园但我们这些穷人却还得工作。
没办法,有时候在没有直面死亡之前钱还是排在第一位的,虽然我们也惧怕死亡但还是不愿意轻易舍弃这难得的挣钱机会毕竟现在城里干活人手短缺挣的钱也是过去的好几倍。
在干活过程中我看到了好多事情,我看到本来亲密的一家人因为一人得了疫病其他人看向他恐怖的眼神;我看到有的人家害怕动物会导致自己感染因此硬生生将它们摔死;我看到富人看向穷人的眼神里轻蔑更甚;我也看到很多穷人被搜查队拉走便再也没有回来。
每天照旧早出晚归,在估摸着自己挣的钱足够了而城里疫病也彻底爆发后我便不再出去干活,毕竟我怕染上疫病最后感染我的狼,我们都不能死,我们得活下去。
窝在小屋里和狼玩闹,饿了就吃我屯的营养剂,无聊的时候我就读书给它听,黑夜白天交替,不知不觉我们就在小屋里待了大半个月。
我以为我们可以远离灾祸,毕竟我们处于城市的最边缘,但我错了,有时候就算你不去找灾祸灾祸依旧会找上门。
鬼知道城里搜查队从哪里得知我曾经养了一条狗,门被他们哐哐地敲,木屑扑簌簌的抖落,在从门缝里看到他们手里还带着血迹的尖刀后我没有开门,开门后面对的是什么我已经隐约预料到,我不想让那发生。
拍了拍狼的身体示意它跟我从后门出去,我们轻手轻脚的走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来不及思索太多,在它蹲下身体示意我坐上去后我骑了上去而它也从打开的后门飞快窜了出去。
疾风阵阵刮到我的脸上刀割般的疼痛,身后搜查队的声音如影随形而我们最终还是被堵在了曾经我捡到它的那个废弃场。
躲在一座废物堆砌的垃圾山后在一个人影靠近后我猛地窜起动作算不得利落的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破了他的喉咙。
温热的血溅在我的脸上,看着那人直直的倒下我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却撞在了一直守在身边的狼的身上,它担忧的看着我而我勉强挤出笑脸想要安抚的抚摸它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满是血污的手。
不断的躲藏,不断的攻击,满是血污的我最终没了力气,我小声的和狼说让它快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