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凡人就是任人摧残的爬虫?
谁说垂垂老矣就是步向死亡?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生死往复,谁有说的清哪个是惩罚?哪个是恩惠呢?
“白螺,我会好好活着,守着蓬山,守着你。”竹yin的眸中泛起了某种光芒,周围剑光大盛。
后来,彭州镇出海的渔民,总能在黑暗中寻到归家的路。
在蓬山之巅,有一座竹屋,竹屋门前横梁上挂有一盏灯,在黑暗来临之时,就会准时亮起,灯光摇曳却不减光明,百姓把蓬山之巅的灯光称为归灯。
在灯盏两边,挂两串海螺风铃,风铃声响海风起,风铃声传到出海的渔民耳中,他们就知道要起大海风,海螺风铃也成为渔民是否靠岸或出海的指引。
彭州镇渔民说,蓬山之巅海神居住,这是神的恩惠。
他们不知道,黑暗中的盏灯和铃声,只为等待归家的人指引道路。
灯亦是等。
嗨,你迷路了吗?
竹yin给了我一颗星辰,在他作为彭公子的时候,捡到的。
月道罗盘青龙七宿第六宿尾火虎闪动光芒。
最后一颗青龙星宿,月道罗盘显示在齐州浮归宫。
浮归宫,那是什么地方?
第9-1章:宿命之咒
“在座各位,青衫载酒,仗剑江湖,万水千山之中,必也看惯了这世间风雨际会,白云苍狗。王朝更迭,沙场百战,固然都化作史册上凝固的文字,又有谁知这尘世微小之处也尽是传说?拈花微笑的瞬间,自有一段因缘;草木一季的荣枯,也正是追索它的命运。”
白发老者坐在五味书馆的一个高台上,神采奕奕的眼睛绕着听书的大伙看了一圈。
老者手拿折扇,捋一把胡须,点头微笑继续道:“芸芸众生,盈盈若梦,大家来到这阆中会馆中,听老朽说上一段故事,便是前世的缘分;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此处繁华,风流雅致,自然也少不了这风流韵事,这爱恨情仇虽然飘渺易散,却是红尘中的一缕情丝,浮生里的一份寄托。”
“话说,金启王朝有两大世家,星象师东方家,风水师南宫家;东方南宫两家的星象风水之术自远古神明时期传承下来,可以说没有东方家参悟不了的天地玄机,没有南宫家看不透的风水机关;也许是上天畏惧,便给予了东方南宫两家一个共同的咒约:东方南宫两家一旦相遇相爱则有血光之灾,天崩地裂……”
白发老者捋了捋白须细细诉说,似某段陈年往事让人回味。
“星象师本来就是窥测星宿命数,本应遵从星象命运,让家族和百姓通向光明的坦途,五百年前东方家先祖东方陵与南宫家先祖南宫沐却首先违背了星象显示的命数,两人相爱,导致了人界最大的一场洪灾;那次洪灾断送了大半个王朝;东方陵应咒而亡,南宫沐为救自己的爱人,逆天改命,终究落得芳魂陨落,唉,命运如斯残酷!八卦星命图上,东方南宫两家,一旦相爱,必然天崩地裂,南宫沐为逆天而死,值与不值,奈何天命!浮生若梦终归尘,话说……”
我坐在台下的一张桌子旁,手托着下巴,昏昏欲睡的听台上的老者讲着故事,小九却是炯炯有神的听着。
“局外人怎能知道当事人的感觉?”门外一个凛冽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我抬头看向声音来处,眼睛慢闪间,不由得一怔,那男子以羽扇遮面,慢慢向讲书的高台走来。
随着阳光的照射,这个俊邪得妖异的男子,一双如墨般的眼睛显得越发诡异神秘;他胸膛半敞,露出线条紧实而强健的胸肌,一袭墨色简单的袍子极随意地搭挂在身上,一半逶迤至地,拖曳出一种慵懒的随意;他只是微微一动,却有一种无与lun比的风情迎面袭来,仿佛他的每一根发丝都在散发着无穷的魅力,仿佛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冲击着理智,一个男人,竟有如此风情,让人目眩而无力思考。
小九是刚毅而温和的,而眼前的男子,有着蚀骨的妖媚。
“可否单独谈谈?”他的语气就像机器人一样的平淡,墨色羽扇始终遮着他的脸面,只露出两只凌厉的眼睛。
他站在我和小九的面前,宛若一尊雕刻的石像。
我抬头望去,眉头紧蹙一下,刚才还在听书的乡亲,瞬间没有了一个人影,这个男子在弹指间做了多少事情?
“看来不想单独谈谈都不行了。”小九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指着墨衣男子说道:“这位公子远道而来,必然有要事找我们,阿爻,你可要帮忙啊。”
我的眼神明显一震,随即语气厌恶的说道:“别以为自己长的好看,就可以命令本姑娘做这做那;我告诉你,我可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煞星。”
小九无奈的叹息,淡淡的开口说道:“东方南宫宿命,天地已定,东方宫主何必执着?”
东方寒带着几许苦涩,声音是星象师惯有的严谨,却带着几分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