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月拢了拢衣袖,面不改色地回答;"他自从来了上京,就到处玩。真是孩子大了,管不住了啊。"
她这般哀怨的语气听的裴瑜也轻轻一笑。裴瑜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又同她说起了晴方书院的事情来。
“书院这几日便会开学,上京虽富饶,却也要以学业为重。”
又来了又来了,眼看裴瑜又要对着书院侃侃而谈,姜照月慌忙打断,“对了,即玉找我的小灵兽有何事呀?”
“父皇已经下了圣旨,册封宋渐明为东海王,至此以后他便是东海名正言顺的主人,也是皇室钦定的外姓王族。”
明黄色的圣旨交由姜照月手中,裴瑜轻笑一声,含了些打趣的意思。
“你如今可算是沾了你这灵兽的光了。”
裴瑜轻轻敲了敲桌子,守在外头的下人这才鱼贯而入。
姜照月咽了咽口水,果然,她就知道堂堂皇子出行,怎么可能只带一个仆役呢。
成箱的珠宝堆叠在她的面前,经过这些日子的熏陶,姜照月已经能对金银珠宝面不改色了。
她抽了抽嘴角,将视线从几大箱子中挪开。
“陛下还真是看重东海啊。”
“不仅仅是看重东海,更是看重你。”
无数的珠宝之中,裴瑜只挑出一对平安锁扣。
“此锁扣,主与兽一旦戴上,式神契约便生生世世不可解,至死也不休。”
小小的锁扣被放在姜照月的掌心,她抬起眼睛,尚且有些迷茫。
“这是陛下赠予你的礼物。”
陛下赠予她的礼物?
姜照月低下头看着Jing美小巧的平安锁扣,不由地轻笑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世人好像总喜欢用这所谓的契约与锁扣,强行将两段感情牵绊在一起。
好像,这样就不会永远分别似的。
“三日后,皇宫有为东海王接风洗尘的宴席,届时陛下会请瞻星阁的修士亲自为你诊断命格。”
看着姜照月望着这一对平安锁扣出神,裴瑜只以为她初来上京,有些惶恐,便出言安慰她,“皇宫也没有那么可怕,再说了,一切有我,我自会护你周全。”
“可是我不想要周全。”
小小的平安锁扣自手心里落下,姜照月望着这陛下的恩典从手心落于脚边,她嗤笑一声,“来了上京却是发现,在这里生活更不自在了。”
“难道人都是越往上越不自由吗?”
姜照月忽地望向裴瑜,她开口问他,“裴即玉,你自由吗?”
“规矩礼仪宗教立法,皆为束缚,天下人,谁又敢说自由?”
他轻轻抚着衣袖上金丝绣成的云纹,略颌首,仍是那副言简意赅的模样。
“穿上这身衣服,我便不是自由身。”裴瑜伸出手,好像是想要轻轻摸一摸她的脑袋,然而姜照月身子稍稍退了退,他便又立刻收回了手。
“绝对自由意味着绝对放纵,你如今还小,不懂也正常。”
“我不就比你小一点点吗,还装少年老成。”姜照月小声嘟囔着,她轻轻拽着桌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瑜见状,便说:“不如我带你出去逛逛,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能尽地主之谊?”
手腕被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不用想,肯定是衣袖里拱着的小东西在暗戳戳警告她。
姜照月抬头看了一眼裴瑜,裴瑜这人,说话总是端方有礼,一双眼睛永远都是目视前方,姜照月每每与他对视,便会不自觉地感受到他全身的浩然之气。
因此,也让人总是不太好意思拒绝他的请求。
姜照月“嘶”了一声,她忽然半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肚子喊道:“不行了,今天我们恐怕没有缘分了,我突然肚子疼。”
“既然如此,我便不多叨扰,你若想出去玩,尽快给我来信便是。”
裴瑜缓缓起身,临走前他还十分贴心地为姜照月关上门户。
关上门的那一刹,他自姜照月的衣袖中看见了别的东西。
裴瑜与一双亮的惊人的眸子对视,他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大胆猜测……姜照月的衣袖中莫不是藏着宋渐明?
只是为何他在那一双眼睛中看见了浓浓的警告?
裴瑜眼神暗了暗,他对着身后人吩咐道:“去查查东海王在上京的去向。”
姜照月眨了眨眼,感受到裴瑜的气息完全消失在屋内她这才直起腰来。
她将宋渐明从衣袖中拽了出来,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问道:“裴瑜来了你躲什么啊?你也害怕他啊?”
“还是说不想让裴瑜看见你这副圆滚滚的样子?”
宋渐明手臂和尾巴并用扒拉在姜照月的一截手臂上,他重重吐出几口气,然后别过自己的脸去。
他越是这样,姜照月便越想逗他。
她伸出两指捻着宋渐明后脖颈处的软rou,轻轻松松的就将他从手臂上抓了下来。她的手熟练地在宋渐明软和和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