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闻之大喜,好生褒奖了大哥允禔一番,并允了他退位将直亲王爵与驻守北疆之责都交给侄子弘昱的请求。
今日正是年已七旬的他一路奔波进京养老,胤禛等便服来见。
所有人齐聚在宁楚格的固lun福襄大长公主府,品着她亲自架火烤的浑羊殁乎。
“这么多年,用过许多口味的烤羊,还是大侄女这手艺最是正宗!”头发花白,满脸褶皱。连牙齿都只剩下几颗的允禔笑容依然爽朗,高高对宁楚格竖起大拇指。
“那是,那是!”允俄笑:“爷这些年用遍天下美食,就没见哪个手艺能与大侄女媲美的!”
允祥笑眯眯啃了口羊rou:“说起这个,爷就不得不提四十四年,随皇考一起下江南了。这一路上,大侄女真真花样百出啊。只简简单单一的鱼,就能被她鼓捣出千百种花样来,连鱼鳞都能做成冻。”
“馋得弘晖、弘昱跟弘昀几个,见天地坐在甲板上钓鱼。时不时地,还拉着皇考一起……”
那场景,清晰到仿佛昨日。
可岁月流转间,已经悠悠数十年,如今已经雍正二十年了!
允祥摇头失笑:“至今,爷都还记得二哥喝下那碗萝卜羹之后,那个……嗐!当时那个尴尬又好笑哎!爷都快把腮帮子咬碎了,才堪堪憋住乐。”
这一句,就惹现场好奇无数。
十四直接一胳膊拐在他身上:“藏得够严实啊!快快快,说出你的南巡故事来。否则……”
“嘿嘿,就别怪弟弟翻脸无情了!”
说着,他还双手齐出,做了个挠痒痒的动作。看得十三殊为无语:“你说你,都快当曾祖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十四得意:“大侄女说了,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同样的,招数幼稚不幼稚,对付得了你就行!九哥、十哥,你们有没有兴趣跟着乐一乐,听十三哥讲讲过去的事情?”
十三刚说这俩是国之栋梁,大清瑰宝,才不屑跟你玩这些小孩子把戏。结果就见栋梁起身,也无比幼稚地十指箕张???
吓得他往后躲了躲,直接退到门口:“你们这,这就不仗义了吧?以多欺少啊!”
“那你小子专挑人短处说,就很有理了?”风尘仆仆而来的允礽笑:“兄弟数十载,你小子对二哥的记忆竟然只有个屁?”
“二,二二二哥!!!”允祥双眼圆睁,满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声一出,全场哗然。
十五甚至喊了声鬼啊!
被老九一巴掌呼噜到脑门子上:“光天化日哪儿来的什么鬼?你往他身后瞧,那影子清清楚楚的。”
十五瞧了一眼,确实不假,可……
康熙五十七年五月初三,废太子胤礽薨,废太子妃瓜尔佳氏殉情。皇阿玛为此病了一场,现如今两人骨灰还在景陵里头随葬呢!
“假的。”胤禛开口给众人释疑:“皇考心疼二哥,不忍他一生所学尽数被荒废。二哥也有意出去瞧瞧,遂有了死遁之计。实际上,他与二嫂乘船南下,在广州出海。”
“这些年周游列国,不知道过得多Jing彩。他啊,甚至在吕宋那边占了数个岛,很给自己攒了点家底子。”
“连弘皙都走了他的路子,去那边继承岛屿当岛主去了!”
哈???
所,所以,弘皙大侄子也还在??!!!
这话一出,允禵都急了:“四哥你这也瞒得太紧了吧?任由底下怎么议论,都不带给自己辩解一二的!搞得群臣私下里议论纷纷的,还当你是心眼小,算旧账,连个侄子都容不下呢!”
胤禛横了他一眼:“这是能拿到台面上解释的?再说了,误会有时候也不是坏事。那段时间,朝臣宗室的不就一个胜一个的乖巧?”
嘶!!!
那不是前车之鉴在,等闲都不敢以身试法么?
可是很显然,胤禛并不关心他们心里都怎么想的。只要不拿到台面上来说,不影响到朝纲、皇室名声等,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倒是允礽一脸愧疚,撩起袍子就要跪。
胤禛赶紧把人扶起来:“自家兄弟,二哥可千万别。虽然你们父子俩这死遁,确实给弟弟带来了一点点的负面影响。但终究功大于过,若不是你源源不断的资料,弟弟也下不了这一切改革的决心。”
“没准儿还沾沾自喜,故步自封呢!等洋人那边发展好了,船坚炮利地来抢咱们这块大肥rou,大清岂不危矣?”
“从这一条上来说,二哥就居功至伟!”
众人再度惊讶,真·打死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节。
倒是允礽本人淡然得很:“居太子位多年,一应待遇都只比皇考低一线。当年,我这也是享尽偏爱。结果却不思忠君爱国,反而……”
“当初年幼,不知父母恩。漂泊在外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只是往事已矣,再说愧悔也是无用。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将自己觉得好,大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