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自家额驸端着杯子欲喂水的宁楚格扶额:“我只是怀个孕而已,又不是变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儿,不至于凤举你这样吧?”
便不算梦中那漫长的前世,今生她也生在康熙三十四年七月初六。
是过完了二十周岁生辰,喊二十一的人了!若生在寻常百姓家,被早婚早育,这会子孩子都能上蒙学了好么?
张若淞只笑:“当然至于!宁宁你为我诞育子嗣,受尽千般苦楚。为夫的想要帮帮你,替你稍稍分担些都无从下手。可不就只能多照顾你些,让你安乐舒适点?”
宁楚格是个颜控,而张若淞是她所见过的最美的男子。
堪称颜值天花板。
真·看一眼都觉得心花怒放,深感秀色可餐之句绝非虚言!被这么个美人儿深情款款地瞧着,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这心里……
咳咳!
就很难不荡漾,特想让他换个明朝锦衣卫的衣服。
然后用她的玉手,穿过他的青丝。再在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上,印上虔诚一吻。
可……
高嬷嬷、桂嬷嬷、两位太医加一个医女、三个稳婆,还有两个在御前伺候的大宫女。再加上宁楚格用惯了的凝碧跟浣红。公主她现在走哪儿,身边都有个小分队。
做什么,都相当于众目睽睽之下!
只想想这个,就让她心里那点兴味咻地一下子湮灭,再不复存在。
张若淞哪儿知道爱妻心中还涌动过这样的小火苗?
他啊,就知道这些代表着皇上、太后与德妃娘娘的老人们管得太多啦,已经严重妨碍到他们夫妻间的相处。
比如?
不同于高嬷嬷的识趣,桂嬷嬷的只以确保公主平安为目的,两位御前宫女就严格又规矩了好多。
张若淞唤爱妻宁宁会被劝阻,没屈膝叩安也会被提醒。
夫妻俩一同用膳不合规矩。
夜里小夫妻要同寝时,两位宫女的眼睛更都瞪圆了:“公主这,这万万不可啊!按制,额驸该住在仪门之外。公主有召,方能入内。否则,只能在仪门处请安。寻常时候尚且没有额驸与公主共寝的道理,更何况您现在有孕在身呢?”
“是啊,公主。非是婢子等不知变通,实在……传扬出去,对您与额驸的名声大为不利,还请公主三思。”
那一脸奴婢们忠言逆耳,您若是不听,咱们只好如实禀告皇上的‘忠义决绝’,看得宁楚格都笑了:“三思?嗯,思过了,还是觉得孩子的成长需要阿玛额娘的共同参与。至于合不合规矩?”
“你们往府外走,一直走到大门口。看看那御笔亲题的匾额上,写的是不是固lun福襄公主府?是的话,就说明本公主才是这公主府的主人。我说的话,才是这公主府的规矩!”
再想不到她会这么粗暴直接的两位宫女:“可……”
宁楚格挥手:“没什么可不可的,本公主知道二位伺候于御前,大把的机会能青云直上达九霄。却好生生被发配到我这公主府里,难免有些意不平。”
这两位宫女哪儿能认?
赶紧双双跪下:“公主说笑了,婢子等不管伺候在哪里,也依然都是婢子。向来只有主子吩咐奴才,哪儿有奴才反过来挑拣主子的道理?婢子们斗胆,也是皇上极为重视您跟您腹中的小阿哥。”
“严令婢子等小心伺候,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换言之,她们可都是立了军令状来的。
将公主伺候好,她们还可能重回乾清宫。从二等提到一等,被与一个官员甚至皇子为侧。若这位姑nainai有个什么一差二错……
她们很可能变成死宫女。
事关身家性命的时候,哪个敢不小心翼翼?
额驸新婚,又无别的侧室通房等,正是这般年少冲动的时候。光她们来的这一下午,就已经唤了公主小名三十七次之多。见面也不知道屈膝叩安,可见夫妻俩感情好得很,平时就这么的如胶似漆。
让两位宫女怕极了!
唯恐他们干柴烈火,一个把持不住……
她们跟所有被委派过来的,统统受了池鱼之殃!
这才大胆提出建议,试图把某人这个超级大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可惜,公主只点头,言说自己是孩子的额娘。必定万千仔细,小心珍重,让他们不必担忧。却坚持不肯从善如流,真个把额驸撵到仪门之外去。
二婢万千担忧,翌日康熙再来探望好孙女的时候,就忙不迭将此事汇报之。
嗯,就当着公主跟额驸的面儿。
咳咳!
倒也不是她们不想更避讳点,可那也得皇上配合啊!一句有什么话你们俩就说,挤眉弄眼地做什么?
就让两人俏脸双双一白,忙不迭跪下。
将昨日种种与她们的担忧悉数说出来,也是很明目张胆地告小刁状了。
被状告的宁楚格半点不慌,甚至还笑了笑:“没错,有这么回事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