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面有难色,“回陛下,属下无能。先前多次去镜湖外围去恭请,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回信。因镜湖是禁地,属下等人也不敢妄闯。”
“神君性喜清静,不出席典礼也是正常的。那丘呢?”
“回陛下,”落云噗通跪下,“早上差人去飞鹤居,才发现丘先生已经不辞而别了。”
“……他们都不在,这典礼还有什么意思?”黑玄的语气平静缓慢,却吓得落云一身冷汗,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现场一片安静,连虫鸣声都没有。
许久,落云觉得再不提醒天帝就耽误典礼的举行了,大着胆子抬起头,却发现落霞湖畔除了她一个,哪里还有其他人?
“陛下?陛下?”落云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完了!她顾不上擦额头的汗,急忙去找大总管。
而这一边,黑玄抱着那个凤凰蛋,站在禁地镜湖的外围,远远望过去,一圈圈细小的水波在湖面上泛开,大片的莲花依旧娇艳无比。
青龙神君不知在何处。
而丘,还是穿着那身不起眼的酱色袍子,正慢悠悠地在湖边大树底下打洞,一切还是那么安静祥和。
只是黑玄知道,他自己再也进不去了。为了达到目的,他卑鄙地利用了郑中秋,神君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被无形的力量阻止在外,有些着急地问,“主人,难道您打算再也不见我了吗?”
丘听到黑玄的叫唤,慢吞吞地走过来,无波无喜地解释道,“主人已经化为青龙原形,如今正盘躯卧眠于镜湖湖底,近期都不会醒来。”他指了指湖面上因龙息引起的细小涟漪,以示增加说服力。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沟壑,黑玄拍了拍那层禁制,“难道我连伺候神君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何必呢?”丘慢条斯理地道,“您已经贵为天帝,身份自是与以前不一样了。主人说了,只要这天地都好好的,他都不会醒来,你且放心。”
黑玄无奈,“那我有时间再来看他。”
丘作辑,“天帝慢走,恕丘不能远送。”
黑玄只觉得肚子里有一团火,要是不发泄出来,只怕连登基大典都懒得参加。他看似云淡风轻地游走在天地间,双眼敏锐地在搜寻什么。最后视线停留在了一朵乌云背后,他嘴角绽开一抹冷笑,破坏了温和无害的表象。手心开始孕育神力,扬声说道,“出来吧!别躲了!我已经看见你了。”
他非常有耐心,不催促也不打散那乌云。那人没办法,只能从乌云背后飞出来,正是失去了一切的离恨天。
一段时间没见,离恨天憔悴得厉害,身上的伤口也没有愈合,还在不断地滴血。他不停地挥动着翅膀,非常仇恨又疲惫地看着黑玄,“你想干什么?”
黑玄冷笑,随手下了一个禁制将二人圈起来,“神君是好人,可我不是!我一向信奉着斩草除根的原则,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翻盘!离恨天,刚好我今天心情不好,就让你来陪我玩玩吧!”他手中闪现出兹兹的雷电,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呵呵,”离恨天一脸快意,“今天是你的登基大典,怎么会心情不好?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天帝的位置得来太容易了没有成就感?还是因为南迦清尊和丘没有出席觉得脸上无光?又或者是心爱的艳焰公主不能亲眼见证你威风的这一刻?”他万分鄙视地看着黑玄,“你不过是只在烂泥里爬行的缩头乌gui罢了,逞什么威风?你所爱的人,也是他不要的!你得到的位置和尊荣,也是他不要的!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南迦清尊不要的!黑玄,你一辈子都在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黑玄脸色一变,又迅速恢复平静,“那又怎样?总好过你,连捡的资格都没有!成王败寇,输的人,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把手中的雷电扔过去,炸得离恨天皮开rou绽,痛不欲生却连昏迷的机会都没有。
黑玄轻轻抚摸怀中的凤凰蛋,“混沌初开之时,你们这些神兽,仗着天生的优势,便肆意妄为,不把其他兽放在眼里,拿我当球踢,拿我和石头比硬,甚至拿我垫床脚……唯有艳焰,她不计较我邋遢,还帮我疗伤。”
他的脑海里闪过种种回忆,开始笑道,“如果不是神君的出手,恐怕我早就被你们炼制成占卜的工具了。离恨天,我这个人,最记仇了。只要是欠了我的人,不管过了千年还是万年,我都要他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他肆意张扬地看着如丧家之犬的离恨天,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的雷电一个个扔过去,“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因为你太自大!太愚蠢了!以神君的实力,任何人都不可能打败,其实你只要等着,就能等到他让位的那天。可惜啊,你没等到,却被我等到了。想不到吧,我如今是天帝了,而你,等到的,将会是你和你的族人通通被我挫骨扬灰的结局!”
离恨天一脸惊慌和恐惧,他忍不住求饶,“罪不及妻女!黑玄,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不准去找她们!”
黑玄定定地看着他,“那艳焰呢?你为什么要把艳焰拉扯进来?你千不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