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嫔难产
“陛下,淑华公主书信求陛下许可进宫看望叶嫔娘娘,现公主车驾已至后宫北侧凌霄门外。”
沈政穿着一身天子独有的明黄五爪龙袍,右手用掌心迎着五指拨动不停旋转着手中青玉核桃,“让淑华进宫吧。”
屋里还是呼喊声、痛yin声不断,裕嫔坐立不安,在皇后身边差点打翻一碗茶去,皇后却是安坐如山,泰然自若。
半晌,屋里王嬷嬷满手是血,神色慌张冲出来说:“陛下,娘娘们,婢子万死难辞!胎儿生出来了,却是......”
此时淑华公主恰逢此幕,进屋也未行礼,忙忙拉住王嬷嬷责问:“母妃却是什么?你倒是说!”
“胎儿却是没了声响,怕是......怕是早一个时辰闷死在娘娘腹中了!”说完王嬷嬷双膝下跪,不敢看沈玉等人。
“你是接生主心骨的,还不快去和嬷嬷们照看叶嫔,在这顶什么罪过?”皇后训斥了王嬷嬷,让她继续回玲玉阁去了。
太医吴士渝快步抱过一旁女官怀里胎儿,进了侧室进行抢救。
淑华公主闻言犹如晴天霹雳,木木然看向一旁沈政,行跪拜大礼道:“陛下!今日情急,请准允淑华在玲玉阁再见母妃一面罢!”
裕嫔起身跟着吴士渝去储秀宫侧室照看胎儿如何,皇后见沈政一副一时难以置信的神态,先行扶过了沈玉:“淑华公主不必心急,叶嫔吉人自有天相,产房之地公主怎可随意进入。”
沈玉双手紧紧抓住皇后的衣袖,声泪俱下:“皇后娘娘,可那是淑华生母,此时不见,淑华怕复见无期,只求陛下开恩!”
沈政不言,只是匆匆走开主宫,去到玲玉阁外,皇后与沈玉等人由是亦跟随至玲玉阁内屋外。
“玉儿......玉儿!”
内屋传来叶七七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唤着沈玉姓名:“陛下!让妾见见玉儿罢!”
王嬷嬷走了出来,摇了摇头,“陛下,娘娘她无力回天了。”沈玉本就身子骨羸弱,如今更是咳喘不断,哭的戚戚更梨花带雨。
沈政实在于心不忍,不看皇后反对的脸色,便轻推了沈玉一把,柔声:“淑华,且去看看她罢。”
沈玉作礼,用极其低微的声音对着沈政说了一句规矩以外的话:“女儿多谢父皇恩典。”
便撩开内屋帘子一人进了去。
“阿娘?”沈玉跪倒在叶嫔榻前,“阿娘,您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陛下连皇弟的名字都想好了,您怎么.......”
叶七七气若游丝,把手放在沈玉面颊——她怀胎十月,却连那孩子一眼都没看见。沈玉牢牢捧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面颊。
“玉儿,你出生时便是难熬,今日如此,母妃没有别的遗愿......你要好好在宫外活着.........”
沈玉泪水划过叶嫔指尖,泣不成声:“阿娘,女儿会的,女儿有您求来的封府,什么也不愁,您放心!”
叶嫔又想起自己生产沈玉时陛下却是提前说了要保自己为重,眼角的泪花泛起,却不忍让女儿知晓此事。
她已无力再说些什么,嘴角一张一合,沈玉连忙把身子支着靠近叶嫔,问:“阿娘,您还想说什么?”
猝地,叶嫔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却疼痛万分,痉挛不止,眼睛里也空空流泪失去光华,只留了最后飘飘一句:“玉儿,小心......小心......她!”
“阿娘?她是谁?”沈玉的身子紧紧向前靠想要听清楚,却发现叶七七断了气,右手食指落在床榻直直指着屋外。
沈玉痛呼一声:“阿娘!”便在叶嫔身边晕了过去。
叶嫔的主事女官秀芝闻声进屋发现沈玉紧紧依偎着死去的叶嫔,在满床血色里晕厥过去,忙叫:“陛下!叶嫔娘娘过身了!淑华公主晕过去了!”
沈玉的贴身女官山竹忙忙进屋和几个公主府的官人扶了她去玲玉阁侧室,找了太医救治。
沈政闻讯一愣,便吩咐身旁皇后道:“皇后负责叶嫔身后事罢,那个孩子不论是死是活,便赐字越,按皇八子的排位罢。”沈政说完便和王常侍等离开了已近傍晚的储秀宫。
“是,陛下,妾定当办妥当。”
皇后看着屋里晕倒被抬出来的沈玉,吩咐道:“胡尚宫,把淑华公主送到她从前住着的慈宁宫侧殿去,顺便告知太后一声叶嫔薨逝的消息,问问太后的意思。”
“是,皇后娘娘。”
皇后转身进了储秀宫侧室去看那死胎救活了没有。“吴太医,情况如何?皇子保得住吗?”
吴士渝摇了摇头,看向面前裕嫔娘娘和皇后娘娘道:“皇子窒息在胎中过久,血、水进漫至腹腔,身体骨骼又格外大于普通胎儿,所以不好。”
“这样,”皇后看了一眼看着那死胎出神的裕嫔,然后走近了裕嫔身侧说:“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裕嫔你也好好歇着吧,怕别受了惊吓。”
裕嫔用一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