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都起来吧。”
“是,皇后娘娘。”
坐在主位上的是翊坤宫娘娘,中宫皇后林晴。左列首位为萧贵妃,依次是叶嫔、裕嫔、宋贵人。右列首位是文妃,依次是柳贵人、冷贵人、韩贵人。
旁的答应常在已是请过安来便离开的,只剩下这几位在,按例在每月十五必要问安谈话的。
萧贵妃温柔柔媚,一身玫瑰花粉的气息香而不腻,身穿了近于正红色的玫红金边撒花绸面裙袄,元宝髻别了一对嵌珠珊瑚蝴蝶簪子,镀金点翠多宝石花果华胜佩于额前,耳上紫玉的水滴坠晶莹剔透。
“皇后娘娘,妾近来协理六宫发现了不少各宫用度的问题,您身边的胡尚宫总是说需皇后娘娘同意,那今日还请您准妾处理。”
一张樱桃小嘴,鹅蛋脸含情眼,是个出类拔萃的美人儿,女人也忍不住多看几眼,怪不得她受宠。
皇后一身明黄朝服,绣有彩凤牡丹花纹,对一旁官人启唇道:“贵妃既然这样说了,胡尚宫,确有此事吗?”
“是,皇后娘娘,确有此事。但小人当时觉得萧贵妃并非后宫正宫,并没有增减内务府给各宫用度的权力,便没有应允。”
“既然是这样,”皇后一颦一笑投着独属于大家闺秀的那种温良恭俭,五官端正算是秀美却也不突出。
“本宫就让贵妃代为打理罢。”
裕嫔却不乐意了,捻着青色手帕起身作礼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妾认为此举不妥,什么人该管什么事都是祖祖辈辈定好了的,断不能因为今日如此便改变的,所以内务府的事儿,还是劳皇后娘娘费心为好。”
坐在二人中间的叶嫔大着个肚子不方便插话劝说,只拿了身边的酸杏干吃了两口不说话。
裕嫔不是个好交道的妃子,她家父亲是连州的梁国公,桦国为数不多的一位一等国公。
当初先帝在位时闹饥荒,还是她家祖辈拿出家库里存粮补贴国家。其家中人口多为桦国效力,致力于粮产农林,造福连州百姓。
裕嫔名为梁柯怡,国公府嫡女。翠竹绣纹蓝绸衣裙,长眉冷艳,傲颜浑然天成,明眸皓齿间,多几分桀骜不驯的气息。
萧贵妃不紧不慢道:“我心底一番好意,可裕嫔的意思反是我在众姐妹面前要越俎代庖,逾矩越权,对皇后娘娘不敬不成?”
裕嫔一双凌丽的眼里满是不屑,白了眼前这矫揉造作的人儿一眼,便落了座:“贵妃误会,妾可不敢。”
文妃素雅一身米白绸面绣梅衣衫,普通发髻上左别了珍珠宝石莲花簪,右插单支嵌玛瑙点翠流苏。
她位份是高的,可却不敢言语,怕惹是非,标致的方脸上常常挂着一抹讨好的微笑。此刻也不得不带着这抹假笑劝说:“二位姐妹,依我看,裕嫔这话说的自然是对的,贵妃也别多想,不过是规矩话,交给胡尚宫是一样的管,一样的可以处置的。”
皇后听闻此言,顺水推舟道:“那便还是交由本宫处理罢,裕嫔妹妹且放下心,不会累着本宫的。贵妃也言重,相信裕嫔话里并非此意。”
言毕让胡尚宫端上来一长托盘,内呈了两个方正的红木盒子,刻纹Jing致。
“这是本宫从嫁妆箱子里拿出来的一只如意锁和一对翡翠玉镯。”将两只盒子打开后,让胡尚宫放在了叶嫔身旁的桌子上,“叶嫔,就当本宫对你肚里孩子的一片心意,不必起身谢礼。”
叶七七本就在怀孕的日子里担惊受怕,如此明目张胆的袒护赏赐更是让她惶恐不安,“妾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叶嫔多穿樱粉衣衫,今日穿的是件淡粉色纹木兰花缎裳,温柔可爱的堕马髻,俏皮的别了一对儿簇石榴宝石点翠簪,小家碧玉,五官清秀并不惹眼,但如今在众嫔妃中算得上是年轻貌美。
贵妃也随即送出来一对镶金珍珠耳坠,文妃则一套云锦布匹,裕嫔送了好些个名贵滋补养身的药材。
柳贵人清雅,“姐姐不要嫌弃妾的礼薄,文房四宝想来将来孩子或许用的上。”是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
宋贵人和韩贵人一同送出一对青釉插花瓷瓶,冷贵人则送了些她亲手缝制的小儿衣物。
叶嫔让女官秀莲和官人们将这些东西拿了下去,起身作礼道:“多谢诸位好意,妾在此谢过各位赠礼了。”
皇后道:“叶嫔身子不便快坐罢。萧贵妃,我们六宫的重任现已不是延绵子嗣,人到中年万事休,但皇子的功课和公主的婚事可要严苛对待。”说罢又转首看向一旁文妃,“对吧,文妃。”
萧贵妃先回了话:“皇后娘娘言之有理,六皇子沈良最近功课进步很多,十五岁,还有三年便是加冠,皇后娘娘不必担心。”
皇后点了点头,又问:“那大公主沈楚的婚事如何?陛下前几日同本宫说过,公主的使命不只是普通儿女那样,还有顾好皇家颜面,萧贵妃如何?”
萧贵妃端起一旁茶杯,摆了摆腰肢,松快了一下道:“选比大典时太后便已经说了楚楚的婚事不必着急,皇后娘娘放心,定